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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间午饭好了，一家子坐一起吃饭。

大盘鸡和肘子是两大硬菜，还有一盘凉菜和一盘烧青菜。

程万里从柜子上拿了瓶青花酒，捏着瓶盖一用力就给拧开了：“万成，整点！”

儿子争气，一桌好菜，心情又好，程万里觉得不喝就对不起这好心情。

“又喝酒，天天喝酒，有啥好喝的！”韩秀珍牢骚着。

程启闻着酒气皱起了眉头，问程万成：“叔，你下午走不？”

“走，准备吃过饭就走。”

程启板起了脸：“爸，我叔下午还走，他得骑摩托。老师讲了，不能饮酒驾车，你想喝就自己喝点别让我叔喝。另外你要喝了下午就别回家了，自己睡店里吧！”

程万里骂道：“怎么跟你爹说话的？我们大人喝口酒咋的了，你叔技术好喝酒也照样骑，想当初……”

程启：“别当初了，咱们那个卖菜的邻居叫什么东来着，技术多好，半小时到市里，然后呢，还不是喝酒撞车死了！”

韩秀珍：“你说林东吧？林东死了？你个混小子别瞎说，我昨儿买菜还看见他了。”

“……”

程启心想难道自己记错了，这时候林东还没死呢？

说话间，程万里已经把酒给倒上了。

程启没再说话，他晓得程万里的性子，标准的七十年代出生的大男子主义，倘若多说几句，没准他会觉得自己在挑衅他的权威就更麻烦了。

但程启也不会放纵他喝酒。

程启走了出去，到旁边打字复印店打印了几张纸，然后回来，把纸贴在了墙上。

白纸黑字，清晰了然。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一旦发生事故：别人睡你媳妇，打你孩子，花你的抚恤金】

贴好后，程启坐那悠哉的吃了起来。

程万里和程万成脸变了，前者站起身子，咔嚓一声把贴着的纸给撕了。然后刚想发怒，后者却说：“哥，这一杯白酒我喝完就不喝了！”

“别介啊，小孩不懂瞎说的。”

“懂不懂事再论，但小启说的确实没错。哥你也少喝点，喝了酒就别骑车了。”

程万里瞪一眼程启，然后叹一声坐了回去，嘴里发出嘟囔：行行，那就喝这一杯吧。

“小启，你搁哪学的词儿，还怪顺口哩。”韩秀珍都笑了，心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死犟的程万里竟然被吓到了，也算有趣。

“老师教的。”

“嗯，你瞅瞅学习还是有用的，把你爸的酒都给劝住了。”

韩秀珍偷笑，程万里冷哼，程万成和程坤傻笑。

一家子其乐融融，像屋外那晴朗的天和化开的冰一样让人心儿都舒畅了。

程启感觉自己真傻，这家庭氛围多幸福，上辈子怎么非要去敲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