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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夜晚时分

作品:《 骨骸胤嗣:寒光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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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步进去,然后转身关上门,将其反锁。随后径直穿过书架,停在了尽头处的一堆纸箱前。一天下来,他居然已经有些习惯这里的臭味了,他此时为了方便摘下了口罩,而且没打算再戴回去。他在纸箱前蹲下,开始挑选他需要的实验品。最后,他的手停在了一个有些湿的纸箱上,拿起它来走进了深层档案室。

昨天才从日本部来的和田奏已经和柯赫腊索吵得不可开交,和田奏的声音在口罩下有些含糊,而柯赫腊索却仍保持着冷静,害得在一旁的助手们不只如何是好,只能拿着一手的工具面面相觑。

“你刚才说依其兰华和拉底坦默那次事故有关?”柯赫腊索看着和田奏额头上冒出的汗,似乎正享受着这次辩论。

“你还看不出来吗?”和田奏说道,“搜查带回来的几枚物语中都有远离故乡的悲伤慌乱,按时间推算正是十年前他或者他的同伙正是来自拉底坦默!”

“我要提醒你,”柯赫腊索的音量没有改变,“在有关异体的研究中,切忌以人类的时间认知来看待。”

和田奏无语了,渐渐平息下来的他终于发现了在门口等待许久的波尼塔伽。

波尼塔伽真的不太习惯有人来他的深层档案室,而且一来就是五个,还要大声争吵。他进来后就倚靠着黑门,双手抱胸静静地看着他们吵,同时看了看那三个对于这次争吵束手无策的助手。两个少年彼此间不断交换眼神,似乎是关系不错的好友,而剩下的一个少女便只好一个人有些慌张地望来望去不知所措。

见他们的争吵平息,波尼塔伽这才拿起纸箱走到实验台边,全然没有理会他们的争执。和田凑对于他不知可否的继续,绷着脸报以相同的行动;而柯赫腊索则显得自然得多,几位助手跟在他们后面。几人在实验台边围成了个圈。

两只白鼠,或许是因为在潮湿的环境待了太久又没有见光,当白色的灯光照进铁笼时,一只白鼠转身向其他方向跑去,最后缩在笼子的角落,而另一只则试图爬上笼子顶部,却只能将前肢搭在上面,红色的眼睛微微抖动。

“一剂De-琳他。”波尼塔伽说道,伸出手来。掌心感觉到重量后将手伸回,他手中拿着一跟针管,透过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淡绿色的液体缓缓流动,在有光的一面显出些许的粉色。

他将药剂注射给了缩在角落里的白鼠,随后白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它的肋骨迅速扩大,脊柱向尾部延伸,最后撑得肋间肌肉与腹部背部的肌肉无法再拉伸时,它的肋骨与脊椎仍在伸长,最后穿破胸部与背部,露出的骨刺尖端带着血迹。

和田奏不论看多少遍这种场景都是感到慌乱震惊的,De-琳他的效果实在是不可思议,就像上帝拉动了它的进化的进度条,使它的全身都迅速成长甚至进化,而最后到了肉身无法承受的极限。柯赫腊索和波尼塔伽倒是面不改色,他们都接受过异体植入的实验,注射的就是De-琳他——也就是俗称的异体细胞。

“Po-龙加。”两剂Po-龙加递到波尼塔伽手中。Po-龙加是外观呈橙红色的粘稠液体,作用是强化异体细胞的能力。

波尼塔伽将两剂Po-龙加分别注射到了两只白鼠的体内,随后众人看见两只白鼠的五官处都流出了血,而很快,那只没有注射De-琳他的想要爬上笼子的白鼠的身体被撑开......随后爆炸,血肉模糊。而在这之后不久,那只注射了异体细胞的白鼠也失去意识晕倒。整个笼子被死亡充斥。

“这两剂Po-龙加是四十毫升——这是人类以及绝大多数生物的致死量,它能强化异体细胞的能力,但代价可不小。”波尼塔伽说道,又打开一旁高两米的金属容器,取出了冷冻着的4425。

“而要使普通的傀儡造物达到这个体积,至少是这个致死量的六到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