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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从第1次找老头聊天之后，在大约过了半个周，那天我在医院里值班，到那天也没事做。

我又来到了熟悉的病房。

此时老头依旧穿着那身病号服，坐在床头仰望着窗外。

“老头干啥呢？”

我随便给他打了一声招呼。

老头朝我望来，他的表情中有一丝淡然，似乎早已料到，我会再次到来。

“哟，来了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平静，就如我之前所说，他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位精神病人还要清醒，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他的诊断报告是人格分裂，说起来这老头也是惨啊，据说儿女把他送这就没管他了。

听说有些精神病院仗着病人疯疯癫癫的，甚至还做起了卖肾的勾当，不过庆幸的是，这医院应该还没有。

不然啊，这老头要晚节不保了呀。

不过虽然这家伙很清醒，但对于他的治疗进度一直停滞不前。

想来想去我就开口询问道。

“老头，你对你的病又或者对你自己有什么看法？”

“看法吗？”

老头摸了摸他的下巴，随后开口道。

“关于我的病，我认为这不是病，当然这只是从我的角度来看。在我眼中我反而比你们更加清醒，而你们更像是一群疯子，同样我是异端，也同样所有人都是同类，都是异端。”

听到这个回答，我倒是有些好奇，让我想起一本书《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便连忙询问道。

“此话怎讲？”

老头淡然开口：“如果把这个社会比作成羊圈的话，那么站在最顶点的管理者，毫无疑问是牧羊人，中层的领导者则是羊群中的头羊，而最下层的毫无疑问就是普通的羊羔。”

“但其实还有别的，他们有的是残腿的羊，有的是饱受疾病摧残的病羊，还有的是不服从管理的，以及患上羊癫疯的，他们大多都在羊圈里，遭受到了排挤，成为了整个羊群的异端。”

“牧羊人想要去管，但又不想去管，这看似很矛盾，但又很好理解，因为羊群太多了，无法注意到，又或者是治疗一头羊的成本高于那头羊本来的价值，不过有时候会选择去买一批别的品种的羊，比如黑羊，有时候甚至还专门为了一头黑羊搞出了高成本的养成方式，不过我倒觉得有些本末倒置，那些黑羊能提供的价值称的能比原来的羊高吗，以投资人的角度来看，这毫无疑问是会亏损的。”

黑羊，以及所谓的高成本指的应该是那些留学的黑人吗？

没等我继续想下去，老头接着开始说。

“这就所谓的羊群中的异类，换算过来便是残疾人，罪犯，又或者是疯子，他们有的并不是出自自己的原因，但毫无疑问，他们都已然成为了人群中的异端。”

“想起了一句话，奇怪的动物会被保护，但奇怪的人却会遭受排挤。”

“但事实上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他们都会遭受到族群的排挤。就比如即便是再团结的狼群也会有那么几只瘸腿的狼会被赶出狼群。越是有思想的生物，就越懂得排挤，毕竟非我族类，虽远必诛，再有时候有的人似乎并不会想到这个道理。”

“但也有例外，或许有的人会因为一时的善意而去怜悯你，又或者说当你弱小的时候，他们会排挤你，但当你强大到他们遥不可及时，他们又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你。”

“当他们为了顺应大众戴上‘面具’遮掩自己本来的‘面貌’，他们却已经融入了所谓的大众，人自然会去下意识的排挤那些没有戴上‘面具’的人，因为这人跟他们不一样。”

“知道一些动物的保护色吗？为了抵抗环境而进化出来的保护色，同样这所谓的‘面具’何尝不是人的保护色呢？”

“那为何我们又是同类呢，很简单在这句皮囊的包裹下，仅保留下灵魂，这没有所谓种族肤色的渲染下，所谓高低贵贱表现下，我们何尝不是一样的。”

“同时我们也是个异端，又或是所有人这抛下所谓感情，对于别人而言都是异端，这不涉及平行宇宙的情况下。没有树叶会是同一片树叶，没有石头会是，同一块石头，同样人也是没有任何人会在思想行为像完全一模一样。”

听了老头的话，我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的话总是充满迷惑。

“对你的人生你有什么看？”

“人生如苦海。”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想到的是佛教的理念，便开口道。

“这也算是你们的教义。”

“确实如此，但仅限于一些人，命运是不公平的，对有些人而言，人生就是拿来享乐的，毕竟条条大路通罗马，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

“同样苦海，也只是仅限于一些人，对于我们而言，我们更倡导抉择，而并非盲目地去接受所谓的苦难，你可以奋力挣扎，也可以一了百了，这都是你选择的权利。”

“过生对于评价我们的教义更提倡的是见证就行了，我们只是一个异端只是一个远处的旁观者，我们为何要对你们进行评价？评价必定会招来质疑，那就不评价，但我并不属于这个派系，我觉得有些事我总得有他的看法，无论对与错也好，只要说出来就行了。”

“这世间了，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总是以过来人的态度去兜售自己所谓的经验，在他们看来所谓理想，不过只是幻想，所谓勇气，不过只是叛逆，所谓苦难是值得的。”

“在我看来永远不要相信苦难是值得的，苦难就是苦难，它不会带来成功，也不值得追求，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避开。”（注1）

额，这句话好像是在哪听过。

“记住选择的权利在你手上，有的话你可以听文，有的话只能听一半，而有的话听都不听。

还有千万不要低估旁人的智慧，往往只有蠢才才会认为别人愚蠢。”（注2）

感觉说的很杂乱，但又似乎很合理，有一股子讲大道理的感觉，但又有些矛盾，感觉像是把一堆大道理塞进去的样子。

注1：著名作家余华的名句。

注2：出自小说《大爱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