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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反侧。

柳青河躺在床上，仿若热锅上急得团团转的蚂蚁，焦躁翻腾。清冷月光透过窄窗缝，像无情利刃刺在他紧蹙眉头，似在为他哀叹。

他脑海中两个小人激烈争斗。

一个高声宣称：“你算啥？”另一个竭力劝诫：“冷静，别冲动！”

最终，感性如汹涌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打败理性。

他猛地弹起，动作如风。打开手机，手指颤抖如落叶，疯狂敲击屏幕，想写小作文宣泄如火山喷发的愤怒。眼神时而凶狠如狼，时而迷茫似鹿，写删反复，似乎这样才能平息怒火。

直到一大段愤怒消息发出，一切如离弦之箭，无法挽回。

……

少女同样一夜未眠。

等待中，她紧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要灼出窟窿，双手死抓被子，指关节泛白，身体紧绷似要断裂。

QQ弹窗发来一大段文字，少女的心像被重锤狠击，凉透大半。

文字粗鲁，尽是侮辱谩骂。期待神情消失，代之以愤怒扭曲的面容和失望眼神。

杨佳的盘算被打乱，柳青河触了她逆鳞。

“你啥意思？”少女怒挑眉，眼瞪如铜铃，大声质问。

柳青河回复：“你又啥意思？”

事后杨佳才知当时冲动不智。

少年对待“爱情”真诚，容不得背叛。

这是少年强烈的占有欲在作祟，可这也是她渴望的啊。

可当时她也在气头。

“你和我啥关系？”

“你说啥关系？”柳青河握拳，眼圆睁如狮反问，“我像小丑吗？”

“像！”

这一字几乎压垮少年希望。

少年怒吼：“行，我是小丑，分手！”

“凭啥？”

杨佳忘了初衷，和柳青河较劲，眼神倔强如牛，嘴唇紧抿不让步。

“我要你！”

“我拒绝！”

少女冰冷话语，将少年打入了黑暗深渊。

柳青河丢手机，捂脸呜咽，肩膀颤抖如叶。

杨佳故意为之，咬唇，眼神决绝如霜。

把聊天记录发同学群。

……

看群内容，柳青河眼神空洞如枯井。

他自我怀疑，眉头紧锁如绳结，脑袋似乱麻。

是否注定与青梅竹马恋爱？

自己不该干预他人命运婚姻？

存在意义何在？

为何他人成双，自己孤独？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心死，生活暗淡，一切无意义。

没人知少年三观因少女破碎。

少年想轻生。

开窗户，寒风灌屋，他颤抖如残烛。

怕难看，整理衣物，放遗书，轻抚少女照片，手颤脸却释然。

站窗台，深看卧室，留恋不舍。

脑海浮现回忆。

抹去自己，他人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