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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只能等待死亡。
“喂!还能听见我说话吗?”伤员似乎已经叫不醒了,气压失衡让他的情况恶化了,并且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逝。另外一个工作人员也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沉重地靠着墙,凝视着头顶燃烧的火焰。
我尽力看了下弹珠外的状况,似乎距离地面的海拔高度很低了,按照弹珠此时的加速度,用不了一分钟就会坠毁到底下的沙漠上。
“放弃吧,刚刚受到攻击的位置是弹珠的缓冲护盾发生器,我们会砸成肉泥的。”工作人员说道。
怎么办?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片惊涛骇浪,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我站在桅杆上,手里握着火把和望远镜,直面灾难降临。就像莫里森所说的,生死攸关之际,一名杰出的航海士能精准地预测出最优航线。
那个伤员感觉已经活不了了,把他拿来做人肉缓冲垫?不行,这不是最优解,一定能想到的。深呼吸一口气,我努力想象自己被大雨冲刷,思绪和目光扫过整个弹珠内部,最后落在了伤员边上的灰色武器箱上。
“那里面是什么?”
“枪。”
“什么枪?”
“机枪,冲锋枪,等等。”
“子弹有多少?”
“都上满膛了。”
我明白了,我们可以借助火力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向地面位置进行缓冲。我赶紧向他解释,他也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取来所有武器,打开保险,瞄准底部的孔洞。这个办法我是第一次尝试,不过我相信能成功的几率很大。
“开火!”
子弹如火龙一般冲向地面,源源不断地输出。弹夹打完立刻换上另一把,武器的后坐力已经把手臂麻痹,耳膜也几乎因为枪声覆盖破裂,一切都会是值得的,我能感觉到,弹珠降落的速度在变慢。
沙尘四起,弹珠还是砸成了碎片,但是因为还是有一定缓冲作用,人都没什么大碍,顶多就是骨折。我一边矫正手部关节的位置,一边用腿把碎片一个接一个地踢开。伤员好像已经没有了呼吸,而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和我一样,只是受到了轻伤。他找来一瓶完好的纯净水,一口灌到肚子里。
我找来一片外壳,插在沙子里,作为一个遮挡阳光的屏障。
我笑了起来,没想到居然真的活下来了。
“我就说吧,你是下不过我的,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薇薇安把我的“国王”推到,然后得意地把我赌下的草莓牛奶从我面前拿走。坐到床沿,翘着腿,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我也一脸无奈,站起身,想把椅子推到墙边,然后便发现垃圾已经把那里占满了,房间似乎真的变小了,是因为两个人住吗?刚来的时候,觉得不大不小刚刚好,没想到现在连走动都不方便了。薇薇安也不嫌弃,只是对我摆摆手,然后说道:”想丢就丢,不想丢也没事。“
”堆在这里会臭啊。“我一边说一边埋头收拾。
然后一阵浓厚的薰衣草香味把我直接包裹起来,呛得我直打喷嚏。抬头看去,原来是薇薇安在对着我使劲喷她的香水。她把我刚刚拾过垃圾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眯着眼睛,说:”不过我得承认,你确实比以前要进步了不少,至少会好好生活了。”
“这就叫好好生活了?我感觉这是生活所迫还差不多。”
“总是这样,说你好话也不行,说坏话也不行。”
我们相视一笑,躺回床上,一直笑,笑到时间都静止,光都捕捉不到我们的存在。
震动从地面的某端传来,一个,两个,起码有十几个人向这边赶过来。我向那个工作人员发出警告,他也感受到了不对劲,找到某个碎片后躲了起来。沙土边缘冒出来了一队裹着头巾的不明组织,每个人都有配枪骑着悬浮摩托,衣服穿得太多,我也分辨不出具体情况,他们之中可能有人使用了机械改造。
“赶紧查看,有没有重要物资!”其中一个黄色头巾的男人下了车向周围人发出指令,看来他应该就是这伙人的头头。随着他们搜寻越来越靠近,工作人员有点慌张起来,我想偷偷向他示意不要做出任何举动,但是他还是找了一块锋利的碎片朝马上搜查过来的敌人来了一次突袭。碎片刺过去的一瞬间被某种斥力弹飞了,还伤到了工作人员的手腕。敌人也没有犹豫,一脚把他踢到在地,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
“Dannazione,è qui che sarai(意大利语:该死的家伙,这就是你的下场)。”
“赶紧找,可能不止一个人,小心!”黄色头巾说道。
他们开始警戒,安静得如果有一点声响就会暴露。看他们的穿着和举动来判断,应该是传闻中说的”放逐游民“,这些人是没有任何身份认证的被驱逐在绿洲外的群体而且其中大多数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暴徒。随着绿洲不断把资源集中,游民生存的几率变得更加渺茫,这些手无寸铁之人,没想到居然会开始暴力抢夺绿洲的资源了。
一难接一难,这下该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