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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军营第二日，霍氏揪了个空，去了药婆子的帐里。

“贵嬷嬷，民妇家贫，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一点小东西孝敬您老人家。”霍氏摆了些小点心到桌上，又推了个小布包过去，手绢里包着当日药婆子不敢收的玉镯和两锭银子，就这，霍氏已把家底倒出来了。

药婆子笑了一下，把小布包推了回去：“现在姑娘可是老身的主子了，夫人这般，可是折煞老身了。”

霍氏听了话头，便知她不会收了，有些尴尬地收回东西。

看婆子如此识趣，她也不绕弯子，便开口问道：“贵嬷嬷，您当日说了，王爷班师回朝时，姑娘或随着上京，或送回家去。这回……。”

婆子笑起来：“这才多久，战争还远没结束呢，夫人就谈这个事，莫说是几个月后的事，就是明天的事都说不清啊。”

霍氏仍不放弃：“之前王爷可带侍侯的姑娘回京过。”

婆子道：“那倒是没有。”这么多年，王爷始终带着的，倒只有她这个老婆子。

霍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多年的惯例后头，应是有着不可动摇的牵制，这次也不会突然就改变了吧。

这事儿放下心头，霍氏又纠起另一个事。

她小心地问起：“王爷把侍候过的姑娘送回家，就不怕有皇家血脉流落民间？”

药婆子笑了一下：“夫人有话就直说吧。如今王爷跟前就你家姑娘受宠着，你要吩咐老身也是一句话的事。老身跟在王爷帐下十年，除了医护姑娘们的身体，就是打理避子汤的事，姑娘们要送回家，那是要确保没身孕才能走的。”

霍氏心上一块石头落地，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这十年，从未有过差池？”

药婆子摇摇头，笑得十分诡异。

霍氏欢喜地告辞而去，药婆子看着她的身影，心里念叨：就怕差池就出在你家姑娘身上，婆子也要跟着倒霉了。

霍氏这些天，最担心的就是女儿被占了身子，还怀上身孕。楚楚才14岁，身体纤弱，此时若生育，那是一脚踏上鬼门关。她来军营时，就去郎中那里求了避子的药丸，想着偷偷给女儿。

到药婆子处这么一探底，她就悄悄把药丸子藏起来。王爷身边的药婆子必然比乡村的郎中厉害，十年都没出过差池，势必是没事的。如今楚楚在王爷身边，也断不能随便吃药，便是亲娘给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