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春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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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历,423年,济宁。
在济宁城的城郊,说是城郊,其实离城也有那么远,这里有一座小镇,叫枯荣镇。小镇背靠群山,据说那群山也有个秀气的名字,叫“云秀”。
小镇其实不小,上上下下也有几千人。镇子里还栽满了银杏树,美不胜收。相传很久以前还有个道士来过小镇,留下句美言。
“人间芳几许,一岁一枯荣。”
小镇里有一家破落户,家中仅一对父子。其父,众人皆笑其为顾秀才,只因常年苦读想高中秀才而“闻名乡里”。本以为能一举成名天下知,结果次次都与秀才失之交臂。最后妻子也劳累过度,积劳成疾,无钱医治而终。到头来落得一个死读书而家庭落魄的局面。
此时,在顾家的田地里,一个身体单薄,皮肤略黑的少年正在辛勤的劳作。这少年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眸,五官端正,虽然因为长期劳作和家境贫苦而面容略显憔悴,但也足以看出少年的英气。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便是顾秀才之子顾怀安。
由于顾秀才常年以来积弱成疾,家中仅靠顾怀安田地耕作来维持生计,买不起药调理,顾秀才早已成为风中芦苇。所以为了减缓父亲的病症,顾怀安还时不时上山采草药来为父亲熬药治病。
傍晚的落日余晖洒满田地,宣告了一天耕种的正式结束。顾怀安早已是满头汗珠,拖着那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家。“爹,我回来了。”
顾秀才仍是拿着书在喃喃自语的念着,只是略微点头,并未过多理睬顾怀安。顾怀安熟练的将农具放到杂物堆的一旁,然后整齐摆好。“爹,您等会儿,我马上去做饭。”
就在他刚准备动身做饭时,却突然有人敲门。“怀安哥,我又来给你们送菜了。”顾怀安一听便知道是周晚柠来了,便赶忙开了门。“阿柠,又来了啊。都说了不用,这怎么好意思。”顾怀安看着少女,眼神不经意的躲闪。
只见门外那少女清澈的双眼中透着一丝纯洁无瑕,在那如画的眉眼之下流露出一丝灵性。少女露出了笑容,“说的什么客气话啊,拿好,这些都是我娘挑的好菜。”顾怀安看着眼前这个小自己一岁的青梅竹马,却不知如何自处。“…好,替我谢谢大娘,又受你们照顾了。”
周晚柠与顾怀安自小便是一起生活。对顾怀安来说,某种意义上,他们倒更像是亲人。
周晚柠看着顾怀安,她的脸角微微泛红,露出了一点小心思。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是说不出口。
少年和少女之间只隔了一道门,但好像却是隔了万重山一般遥远。
“那怀安哥,…我就先回去了。”周晚柠只好先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啊,那好,……”顾怀安止住了,不再说话。而是挥手告别,默默看着周晚柠转身离开。
夕阳下的一切都被笼罩的如梦如幻,少女与这风景融为一体。
……
夜幕降临,顾怀安又和往常一样,在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后,借着空暇出了屋子,来到了小镇一片空旷的草地。他躺在地上,感受着风的吹拂,享受着片刻的安逸。抬头望去,满天繁星,璀璨夺目。
多年来,顾怀安喜欢上了将自己置身于星空下,那是他的避难所,有星星为伴。
“顾怀安,又跑来看星星了?”顾怀安转头一看,是同村老柳家的小儿子柳材青。是了,还有这个愣头青相伴。
“是不是你那秀才老爹天天读书吵的你睡不着了?”柳材青笑着,略有嘲笑之意。“那你呢?你爹又念你了?还是从济世堂偷跑出来到现在还没回去?”顾怀安避开了那个问题。“我特意来陪你的。”柳材青同样避开了顾怀安的问题,他走到了顾怀安的身边,然后也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