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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好学校呢？”丁连山慢条斯理地说着，抬起手，指了指比国旗矮上一些，却也迎风飘动的校旗——蓝色的背景下，映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鹰，“去打听打听，雏鹰二中，市里面排名数一数二的初中。多少人家的孩子想上，还没这门路呢。”

“雏鹰二中？”左满秋听得迷糊起来，这所初中确实有名，曾经以“百分九十五重高率”作为卖点。

在做专车司机的时候，他也接过一些从那儿放学的学生，即便是坐在车上，他们也要抓紧时间背课文、背单词，或者写卷子，堪称卷王模范。这么搞对眼睛不好——左满秋本想这么提醒，但通过后视镜，他看到这些孩子，都已经戴上了厚厚的眼镜。

还能咋办呢，安静服务吧。

是的，都2050年了，减负依旧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也许，真正的负担，从最开始就是无法减掉的。

左满秋有些迟疑，从内心深处，他不希望元初投入这个巨大的卷王世界。

而另一方面，他又对这所学校的存在有些疑惑：雏鹰二中的实力，是建立在优秀的教育资源之上的——路过他们学校时，他总是感叹，分明只是一座初中，规模大得实在有些不像话，都快赶上一些地方的大学了。

这么一所初中，啥时候在这荒郊野岭，又开辟了分校呢？

……

“丁校长————！丁校……”

呼喊声由远至近传来，一个留着马尾辫的年轻女性，正从校舍那边跑过来，一边喊着丁连山的名字，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等下，你什么时候成校长的？”左满秋半眯着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来的校长被你怎么了？”

“挂名而已，我和雏鹰二中的校长，谈成了一笔交易。他可以在这些挤破了门冲进来的好苗子身上，实验一些有点儿‘出格’的教育思路，而我呢，则是重新启用了这座老校舍——这里是雏鹰二中最早的校舍，其他地方都拆了，只剩下这么个壳子。”

“启用？”左满秋嗅到了一丝不妙的味道。

他从来不会掺和跟超警无关的事。

然而，不等他深究，更加意外的事发生了。

————

“……大叔？”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轻女人，用无比惊讶的语气喊了一声，显然不是在叫丁连山。

左满秋看着她，先是觉得有些眼熟，随机恍然大悟，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

命运的本质，本该是混乱无序的随机数，但此时此刻，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巧合。

“杜老师。”丁连山看上去也有些意外，至少这一幕，不是他事前设计好的，“你认识他？”

“准确说，也不算吧，我们在钱塘江边见过一次。”

她笑着拢了拢有些乱掉的碎发，露出一个掺杂着惊喜、惊讶的笑，“我还请过他一杯咖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