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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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礼与他的夫人孩子住在沈家这片院落的西南位置。
跟其他院子比起来,老四家算是非常紧凑的了,除了正房及两个厢房之外便只有一间小小的杂役房。
沈良礼有一儿一女,儿子沈未巍今年十六,女儿沈星梦今年十四。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养子,沈良礼并非没有抗拒过,一来确实自己的小院房间并不够住,二来,则是自己每月拿到的月例也是最少的,凭空多出一个少年,开支更加捉襟见肘。
但是父亲的权威不容挑战,自己只能够委屈儿子将本就不大的厢房再隔出一半来,多加了一张床榻,作为沈未崖的栖身之处。好在父亲吩咐管家给自己房里月例加了一些,想来多养一张嘴,也算是够用。
沈未巍因为没有灵根,与几位堂兄弟之间相处得并不融洽,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终日只喜欢闷头读书,对于分一半房间给凭空落下的“傻弟弟”也并未多说什么。
沈良礼此刻带着沈未崖来到院子里,先让他把随身包袱放到房里。
“这也太寒酸了吧?”
沈未崖望着自己的房间,确切地说,是他与哥哥的房间。厢房本就不大,如今中间加了一张宽大的屏风,左边是哥哥的床跟书桌,右边则是一样的布局,好在被褥这些看着都很整齐干净。
没有来得及过多打量,他将包袱放在床上便回头跟着养父出门去了正房。
“来,未崖,见过你的母亲,兄长,小妹。”
沈良礼给他一一介绍此刻坐在正房里的三人,沈未崖如同中午一般坦然。
“娘!哥!小妹!”
养父介绍一个就迅速喊一声。
许是自己儿子话一直都很少,如今见到养子这落落大方的样子,沈夫人先前的一些担心消失大半,甚至还生出了一些喜欢。
“欸!好孩子,过来给娘仔细瞧瞧呢。”
说着招呼沈未崖到身前,拉着他的手细细打量起来。
“爹!你不是说我的新哥哥是个傻子吗?看起来很正常嘛!”
沈星梦也跳到沈夫人身边,眼神里带着好奇地跟着母亲一起打量着这个新冒出来的哥哥。
“梦儿!”
沈夫人嗔了一声,沈星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小妹,我没有觉得我傻啊,我觉得我可聪明了!”
沈未崖此言一出,空气静了那么一瞬,但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融洽氛围。只有沈未巍一直都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这个新来的弟弟,没有说一句话。
“未崖,这是翠儿,以后可以叫翠姨,这是红玉。”
沈良礼又接着介绍了分别站在沈夫人以及沈星梦身边的两个丫鬟。这就是他们这院房里的所有人了。
介绍完之后,翠姨端来了茶,然后一步一步教导着沈未崖给父母兄长敬茶,又让他坐下,让小妹也给他敬了一盏茶。
简单的仪式,沈未崖却感到了这几日以来最温馨的氛围。沈良礼夫妇都是比较温和的性子,大哥虽寡言少语,但对自己的到来似乎也并无敌意。
至于小妹,沈未崖感觉她比自己还要更像傻子一点。
。。。。。。
“二弟,你是真的傻吗?”
晚上,当大家都入睡的时候。几乎沉默了一晚上的沈未巍,隔着屏风忽然开口道。
“哥,我当然不傻,我很聪明的。”
“我长这么大,你知道我什么事最擅长吗?”
“嗯?是什么?”
“察言观色。”
沈未崖沉默了。实际上作为地球上二十一世纪现代人的他,养父母一家子在沈家遭受到的冷遇他何尝看不出来呢?
“二弟,他们都说你是傻子,但我觉得,你应该是比他们都更聪明的人。”
“因为你把他们全都骗住了。”
沈未巍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我不知道你来到我们家的原因跟目的,但是爹娘都是好人,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财物,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目的的话,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到爹娘跟小妹。”
“哥你放心吧,我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人,能伤害到谁呀。”
“谁说你没有的?你测过了?”
“嗯?”
沈未崖闻言仔细一回想,好像除了前些天刚穿越过来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的那段对话,自己并没有测过灵根。
“我不记得了,我只是听别人说我是没有灵根的。”
“那我们试试去?”
“现在?怎么试?你有灵水吗?”沈未崖记得李管事前日跟他说过的,测试灵根需要做出游离灵水来检测。
“用灵水那是很精确的测试了,至于判断你有还是没有灵根,其实还有个很简单的办法。”
沈未巍说着,翻身下了床,披上冬袄绕过屏风,冲着床上的沈未崖招了招手。
“穿上袄子跟我来。”
沈未崖也一样充满了好奇,穿上了冬袄跟在了大哥的后头。
沈未巍带着他蹑手蹑脚地出了小院,穿过几道小门,两条廊道,来到了爷爷院子附近的小花园里。
“你看到那几片亮着的草没?”
“看见了。”
小花园中有好几簇似乎在发着光的草在随风摇曳着,在夜晚与周围的草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远远地一眼就能看清。
“那是月灵草,书上说,这种草是能够吸收灵力生长的。并且,在吸收灵力的时候还会发光,之所以叫月灵草,是因为这光太微弱了,白天是看不出来的。”
“嗯。可是这跟灵根有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