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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

高勇上前开门，忽然诧异地说：“门咋没关。”

刘继昌推开门往里走，感觉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臭味，不过他左右看了看，没发现臭味来源。屋内房门紧闭，只有杂物间的门开着，贼偷东西不太可能只偷杂物间。

“还能是进小偷了？”

高勇连忙走到柜子旁，从里面翻出一沓资料。

“这是什么？”

高勇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刘继昌，挥了挥其中一张褪色的照片：“张涛的资料。”

刘继昌盯着那个档案袋看，上面用记号笔写着十几个字：邬城市技工学院，张涛，2003年入校……刘继昌立刻猜出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他脸色浮现出挣扎的神色，最终没有开口问资料的来源。

“行，没丢东西吧？没丢你就先歇着吧，我这还有急事，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对了，离那个姓韩的远点，吸过毒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刘继昌走到鞋柜的位置，忽然扭头看向鞋柜面板上的一处污渍。他凑近用鼻子闻了闻，接着又打开了鞋柜。稍后，他皱着眉说：“你这卫生得注意点，鞋柜上放过什么？这死味儿。”

身后的高勇一言不发。视线从鞋柜转移到了刘继昌身上。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脸上的表情逐渐趋于平静。

“我说话你听到了没，不行我给你找个家政吧，我认识人，贵不到哪——”刘继昌边说边回头，正好对上了高勇的瘆人的眼神。

蹲在地上的高勇轻轻拍着脑袋，嗓音沙哑：“那劳力士上有号吧，人找到了？”

刘继昌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劳力士上的号被磨平了几个，还没找到失主。”

“想查也能查是吧，就跟那匹马一样。”

“那不一样，劳力士兴许能查。”刘继昌说到这里，忽然摇头：“都不用查，有人估计已经报过案了。毕竟是几十万的东西。但那只镀金的天马就不一样了，太老了，而且无论怎样都查不到制造地点，况且和——”

“和人没关系是吧。”

高勇呛了他一句，自顾自地说：“她身上没伤，不是也正好证明孙倩有作案可能吗？你们不是说她也有嫌疑吗。”

“有！”

刘继昌没否认，他回忆着卷宗：“当天晚上，就是因为孙倩给周忆家打过一个电话，她才半夜出门。”

“那孩子是被孙倩叫出来的？”高勇这才反应过来，警察没有证据是不能随便拿人的，

刘继昌点头：“是这样的，但孙倩没有作案时间，案发前她正在饭店喝酒，案发后她在医院。也是因为喝醉了酒，她才把周忆家喊了出来。”

“大半夜的，那狗东西叫，她就真出来？她不知道她妈是什么货色？”高勇的声音有些失控。

刘继昌叹了口气：“本来我是不能说的。”刘继昌欲言又止，挣扎片刻才说：“据同行人称，晚上10点左右，孙倩是在醉酒状态下，以将孩子带回身边为由，将其哄出。而挂断电话后，孙倩一直喝到晚上12点才离开，期间她不停将周忆家比喻成听话的小狗，言语中不乏嘲弄，情绪大致为悲伤，愤怒，自怨自艾。在她离开时，同行人称，曾听到孙倩说过这样一句话。”

他似乎想尽量让语气柔和一些，可奈何这句话太毒，无论怎么说都很刺耳。

“孙倩说，我先把她扔水里去，再回家。”

无人居住的房子里，拉人秧这种长得快，惹人烦，又会到处攀附的植物几乎成了这间房子的主人。江超从拉人秧中拔出一只脚来，顺手再用从高勇杂物间里顺来的撬棍猛扯拉人秧，似乎觉得这种方法有些不解气，他又狠狠踩了几脚。

长满尖刺的茎，枝，叶联合起来，抓住时机予以反击。

付出几道血痕的代价，江超总算登上了修到一半的水泥台面上。江超凑近了看，发现水泥台下面还有一个凝固的水泥圈，上面插着一把铲子，几个杂乱的脚印在水泥的作用下，永远留在了台面上。

这时一声闷响落下，又一个人翻过院墙，十分狼狈地趟过由拉人秧组成的防线，来到了铁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