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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电话那头传来刘继昌的声音：“高勇情况怎么样了？”

江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段日子根本没去联系他。

“喂？信号不好？”刘继昌晃了晃手机。

江超愣了一会儿，小声说：“老样子。”

刘继昌没继续追问，他像是特地给江超打来电话：“最近外面不太平，跟你叔说一声，你和你叔都老实一下，就当是帮我个忙。”

江超大着胆子说：“刘叔，能帮我个忙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声音小了很多：“是你叔那事还是？”

“我叔那事！”江超赶忙回答。

刘继昌语气加重：“我最近可忙，而且过分的事情别指望我帮忙。”

江超试探着说：“查两个人能行吗？叫秦腾，秦达。我今天在夜总会问了好久，实在找不到人。”

“不行！”刘继昌拒绝得很干脆。

江超赶忙说：“都不是好人，犯过法的！”

“犯过法的，该有的人权也都不会少——合着你把我当棒槌是吧？这么多年了都，你当这话高勇没说过？别以为把事情说严重点，我就会帮你！”他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是警察！警察要讲证据！”

江超咬着牙说：“这两个人可能和杀人案有关！”

刘继昌开了一下厕所门，确定外面没人后才大声说：“我再重复一遍，我是警察，我不是棒槌！”

“没人说你半桶水！”江超也急眼了：“我亲自撬开的，眼睁睁看着他在里面躺着。你不信我带你去看！”

刘继昌吓唬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你现在就是在报警，报假警我肯定抓你！”

“没开玩笑，张涛死了，就被人埋在炕里。”江超的声音很小，店老板已经注意到了。

刘继昌边往外走边说话：“你在哪里？”

“许家五金店。”

十分钟后，刘继昌开着私家车出现在了五金店门口。

江超往车上张望：“就来了一个人？”

刘继昌一下子警觉起来：“怎么？真有尸体？”

江超眼一瞪，语速加快：“我骗你干嘛！真有人死了！大概率就是张涛！”

刘继昌脑子里闪过高勇诚恳的模样，他还是不太相信，拍了拍腰：“我身上有家伙，上车！”

许是江超担惊受怕，沉默寡言的模样有点奇怪，刘继昌心里越发觉得不妙，阴沉着脸迅速到了平安庄。两人下车走了一会，落到后面的江超忽然开口说话：“门窗都锁的严严实实的，说明那人十分小心，可他偏偏用了一把破锁锁门。”

刘继昌上前观察着门，接着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江超：“还是先翻墙进去吧。”

江超翻过墙头，指着一扇窗户说：“张涛就住在这里，他家里有张几十万的存折，就藏在墙上的钟表里，钱一点儿没动。”

刘继昌心里咯噔一下，把枪掏了出来。他开始相信江超的话，甚至开始庆幸今天晚上参与了抓捕行动，不然现在只能赤手空拳。

两人进门，锁还是那把破锁。

江超又说：“这个炕，连着灶，但是却没打通！”

刘继昌扭头看向黑洞洞的灶洞，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江超走进门，在黑暗中指着炕说：“就是这里，他就被埋在这里面！”

刘继昌咽了口唾沫，打开了一个小手电，光线一寸一寸照亮土炕。可这个早就应该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土炕，此时居然是完好的！就连侧面的水泥面都是完好无损的，岁月的痕迹一样可以在上面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