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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筝

作品:《 福利院少年找不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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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日,距离九月的收获祭还有半个月。

今天是和席拉约好守门的日子,简出了房间准备到水池边洗漱。

“简,怎么起这么早,休息日不再睡会吗?”

水池边,放下水桶的凯伊向他打招呼,席拉也朝他点点头。

简拿起小船一样的水瓢往盆里舀水,“今天有人要给我看和书里不一样的人生,我激动的睡不着,就起来了。”

“什么?”

“没事,回去睡你的觉。”

等不明所以的凯伊上了楼,席拉才瞥他一眼,“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会胡说八道了。”

“语言的魅力。”

席拉没能感受到他口中语言的魅力,转身往院门走。

简跟了上去,“早上越来越冷了,你不多加一件衣服吗。”

“快出太阳了,一会就会暖和起来。”

“原来你是忍受主义。”

“什么?”

“在暖和起来之前你会选择忍受寒冷,而不选择浪费一点时间回去加衣服。”

席拉停下脚步,“那要是太阳出来了我觉得热呢?”

简指指自己,“那再脱了呗,嫌麻烦我可以帮你拿着啊。”

“今天是你和我在一块,所以你觉得可以帮我拿着,要是我一个人呢?”

“那你就把我叫上啊。”

席拉看了他一眼,继续迈动步子。

“怎么不说话了?”

“闭嘴。”

两人走到院门,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接下来呢?”

“看。”

“看?看什么?”

“有什么看什么。”

视野里是宽阔的街道,由于时间尚早,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商铺还没开门,只有三三两两的打水人和早工在奔走。

两人就这么无言地坐着。

画面还是这个画面,随着时间的推移,简慢慢的注意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街道上走着的人,脸上都紧绷绷的,或许是冷,又或许是被什么东西压着。

吊在手臂下的木桶,虽然一摇一晃,但很少有水撒出来。

送报纸的小哥,把报纸送到订购者的家门口后,怕报纸会被弄脏,他还吹了吹地上的灰尘。

路边,大部分的花都谢了,但还是有那么几朵小黄花,叶片上的白霜坠得它花杆微弯,但随着太阳出来,它终于还是直起来朝着太阳用力的绽放。

简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和席拉说了一遍。

“也不只是这些。”

气温慢慢升高,街道上开始热闹起来,商铺打开了门,各式各样的人也慢慢出现在视野中。

“不知从何而来的吟游诗人,讲述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故事,又不知将从何而去。”

“贼眉鼠眼的流浪汉,不停的窥视与寻找,找到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养料。”

“透过人的行为就能猜测到他们内心的想法。”

简偏过头,想透过席拉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清她在想什么。

“没人告诉过你,一直盯着别人很不礼貌吗?”

“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和话前后矛盾吗?而且还真没人和我说过这话。”

席拉叹了口气,“没脸没皮,你以前的人生是怎样才会造就你现在的性格。”

“想听?”

犹豫了一下,席拉点点头。

“很简单,吃饱了就坐着,身上疼了就睡,偶尔醒来和别人说说话。”

简想了想,接着说,“就像一个有裂痕的玻璃珠,只能战战兢兢的往前滚。”

“那现在是裂痕修好了?”

“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现在修好了,不用再担惊受怕,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我接下来的人生了。”

“所以什么都想看看,想尝试一番?”

“对,现在能理解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