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黑色的记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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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推开房门,看到母亲的尸体正悬挂在老旧的吊扇上时,喉咙一阵瘙痒,却说不出话来,感觉又回到了11年前的那个上午,我也是带着这种感觉这样看着父亲的尸体的……
一天前,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在大学校园内找到我。
“陈志梵?”
我应声回头,她露出灿烂的笑脸,朝我走过来。
“你是陈志梵?十六高中的陈志梵?”我点头。
“二十九中学的陈志梵?”我再次点头。
“第三小学的陈志梵?”
这些天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该不会是这个女生吧?
我盯着她,不耐烦地问,“你是谁?找我干什么?”
“我叫董蓉,是隔壁农业学院的,想要了解11年前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件事。”
我盯着面前这个不知礼貌为何物的女生,瞬间感觉头晕,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抑制住想吐的冲动,红着眼对她大喊:“我不知道,我已经忘记那件事了,不要再来烦我!”
我没有说谎,对于11年前的那件事,我早已经记忆模糊,应该说是那件事发生之后,我就选择性地一点一点地遗忘它,以至于现在基本想不起任何细节。
董蓉抿了抿嘴,走上前来塞给我一张纸条,说:“我知道,你选择性地遗忘了那件事,但是记忆始终在你的脑子里,而且你多少也对那件事感到疑惑的吧!如果想要谈一谈这件事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
董蓉离开之后,我看着她给我的那张纸条,心中生出一股怒气,用力揉搓着纸条,想要扔向远方,却最终还是塞进了卫衣的口袋里。我想要平静心情,喝了一口手中拿着的饮料,感觉味道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怒火已经影响了味觉。
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她问起那件事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思索着没有答案的问题离开了校园,重新回到11年前住过的那间破烂老屋,还没等我用旧钥匙打开房门,母亲就已经开门迎接我了。
11年前,母亲因为杀人入了狱,只有8岁的我被亲戚养大,已经多年没有见过母亲。那起事件当时在社会上也算引起了一些风波,因为被杀的人是我的父亲。我也是后来听人说的,父亲常年对我施虐,母亲为了保护我而将父亲刺死,可也有另一种传闻,那就是母亲实则是在替我顶罪。
而今天,是母亲刑满出狱的日子,我没有去接她,但至少要回去见她一面。
“小梵?”还算精神的母亲出现在我的面前,而她看了好久才认出了我是她的儿子。
“嗯,妈……”
我说出这句“妈”的时候,竟然差点哭了出来。接着母亲用力地给了我一个拥抱,在我耳边轻声地说:“我又回到这个家了。”
进门后,我发现一切的摆设都跟当年一样,只是老旧的家具上全都布满了灰尘。
“这里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呢,应该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来打扫跟处理吧。”
母亲说着,摇晃起她的一头短发,黄褐色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