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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认识市国资管理局的赵东生么？他托我向您问好。”

许闲突然想起来这么件事。

刘敬堂笑道：“赵东生？有点印象，当初从战场下来，带过几个年轻的兵娃子，后来好像参加了越战。在国资管理局？”

许闲点头：“是啊！上次去京州开会见到了，我看到他那张合影了，打过越战。”

刘敬堂长叹一口气，许久没说话，似乎被某种回忆挟制，情绪隐隐有些亢奋。

“你们在这儿吹风呢？”

李振东裹着大黑袄从灰蒙蒙的夜色里钻出来，身上一股子古龙香水味。

许闲抽出根中华烟：“你咋舍得出来了？”

李振东道：“我也不想出来，招待所乱哄哄的，感觉脑门疼，到这里来吹吹风。”

刘敬堂问道：“振东！听说你女朋友来了？你让她一个人在招待所？”

李振东夹烟挠头：“凑热闹去了，自来熟的性格，我是逃出来的。”

一阵寒风掠过。

刘敬堂直摇头：“我得走了，这风受不了。不用送我。”

“三爷，慢着点。”

许闲目送刘敬堂离开。

李振东突然压低声音：“江夏村又搞来一批电视机，非常畅销啊。一台三百多，估计得挣几万块。”

许闲道：“比杉杉百货的便宜很多，虽然渠道不怎么正，也算给老百姓谋福利了，别管他们，当不知道就行了。”

“有几个村民已经买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事不较真就没问题，较真就有问题。他们应该不知道电视的来路，不知者无罪，马上过年了，不耽误看春晚。”

“许闲，说实话...这蒲巴人虽然不咋滴，但在做生意方面还真有点能力，就这种特殊的渠道，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东哥！做生意这事要么有天赋，要么得有人带，我估摸着应该是有大老板在背后策应，就他那活，李红旗干的肯定比他溜，但人家不干那违法的事。去老村部吃点东西。”

许闲晚上还没吃饭，刚才干喝几杯酒，胃里的灼烧感很重，“找麻头去。”

李振东也觉得饿，朝老村部看了一眼，隐约有几丝灯光：“马总应该还没睡。”

麻头根本睡不着，正跟刘春生一块算账。

“马总！这么一算的话，我们坚持不到三月份啊。除了人工之外，还要增加设备，开支成倍增长，受不住。”

刘春生蹲在长凳上，手里夹着烟，疯狂挠头。

麻头端着半碗面条，呲溜一口：“我们只管算账，钱的问题让振东书记跟许总解决，你愁什么？”

刘春生沉着脸道：“我觉得咱们得找挣钱的路子啊，振东书记要么去镇里要钱，要么去县里要钱，希望不大。许总手上一堆烂摊子，他去哪里弄钱？”

麻头埋头扒拉完面条，把碗扔在桌子上：“我们更没有搞钱的渠道。”

刘春生不服：“江夏村就能搞，我们为啥不能搞？”

“春生叔，就是因为他们搞了，我们才不能搞，走私可是犯罪，别看现在没人管，一旦清算起来，一个都跑不了。”

麻头门清的很。

刘春生还不太知道这里面的事：“走私？不就是从南方拉货嘛？咋能是走私呢？”

麻头笑道：“春生叔，这你就不知道了，总之别参与就是了。我还得再吃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