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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辰锦躺在床上，张着嘴大口呼吸着空气，胸口剧烈起伏，身上都是黏腻的虚汗。

动了动干涩的眼睛，视线从房顶转移向室内，身上没有任何伤，但是疼痛仿佛刻印在神经里如影随形。

这里是他的房间，准确来说是被毁掉之前的房间。

卫辰锦颤抖着胳膊撑着床坐了起来，刚刚醒来时眼里的狠厉和怨恨都化成了怔愣的神色。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卫辰锦望向房门，声音僵硬的问道：“谁！”

“少爷，是我，现在已经是巳时了，秦少爷已经收拾好打算出门了。”

熟悉的声音仿佛唤醒了尘封的记忆，脑中针扎般的疼痛传遍全身。

卫辰锦痛苦的捂住脑袋，回忆像泉水一样汹涌而出。

门外的人是自己以前的小厮，曾经在自己眼前身首分离，滚烫的鲜血仿佛还留在脸上。

卫辰锦顾不得疼痛，跌跌撞撞的下床，猛地打开了房门。

一个身着灰衣的少年站在门外，看见门开了，躬着身子给愣住的卫辰锦行了一礼。

看见卫辰锦光着脚站在地上，连忙上前想要扶着他往回走，嘴里说着：

“现在还是初春，地上凉，少爷先穿好鞋子再去吧，不着急，秦少爷会等着你到了再一起出发的。”

卫辰锦脚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条件反射的躲开了少年伸过来的手。

小厮一心只想让少爷穿上鞋子，并没有察觉到卫辰锦闪躲的动作。

看着小厮不停的靠近，卫辰锦猝不及防的伸手，用力地掐住小厮的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

手上不断用力，卫辰锦皱着眉自言自语：“幻境么？”

小厮不可置信的看着卫辰锦，双眼布满血丝，窒息的痛苦使得血液迅速上涌，脸色变得通红。

被卫辰锦的手狠狠掐住脖子，求生欲促使着微薄的空气进出气管，发出嗬嗬的声响。

没过多久，小厮双眼渐渐上翻，挣扎的力道减弱，关注着小厮反应的卫辰锦心一颤，连忙松开手。

浑身脱力的小厮跌倒在地上，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被挤压过的气管，呼吸之间好像都带上了血腥气。

“永培？”卫辰锦看着倒在地上不停咳嗽的小厮，不确定的喊道。

倒在地上的程永培，努力压制着嗓子里的不适，哑着声音回道：“是我啊少爷，咳咳，您怎么了？”

卫辰锦握了握拳，身体里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怨气。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不能修炼却开心快乐的日子。

膝盖一软，卫辰锦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他跪坐在地上，扶住程永培的肩膀，直视着程永培的眼睛。

“永培...真的永培！真的！”卫辰锦紧握着程永培的肩膀，手上感觉到的热度，顺着肩膀传递到心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噗！”

卫辰锦放声大笑，一股腥甜的液体涌入喉间。

“少爷！你怎么了！”程永培看着少爷抓着自己肩膀自言自语后，又放声大笑，突然一口鲜血喷到脸上。

顾不上身体的难受，程永培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嘶哑着喉咙尽力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