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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不许反悔哦！”

“不反悔。”周流光肯定道，“你也不许反悔。”

叶九歌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反悔！”

他们有着相似的命运，都是孤儿，都是师父养大的，师父又极好，且师父都不在身边，虽然她的童年要比周流光幸福得多，但不影响他们彼此依靠，相反对于周流光来说，他更想抓住一些温暖，像叶九歌这样的，单纯善良，是难得的值得深交的那种人。

这样的两个人以兄妹形式相互依存，多好！

“哦，对了，周哥哥，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是我在云顶峰的收获。”叶九歌想起玉露新肌水。

“什么东西？是给我的礼物吗？”

“我在云顶峰的时候，有一只小狗的腿被石头砸坏了，然后江怀人医师新研制了能使肌骨新生的药水，那狗果然好了，所以我不知道能不能与你的伤对症。”叶九歌怕他生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能说说你的腿，是什么病症吗？”

一句话果然勾起了周流光久远的回忆。

他小时候是孤儿，游荡在各个地方，无父无母好像理应受到欺负似的，所有小孩都欺负他，只要比他大一两岁，体格就比他强，完全压他一头，更不要说一群人聚在一起，有时候好心人会给他一些残羹剩饭，没有这些的时候只能去街道上抢，偷祭祀的食物，忘了是因为什么原因，大概也是类似的事情，被围攻得最惨，那些人下手没轻没重的，看起来像小孩打闹，有时候竟会用石头砸，腿伤得很严重，还引起了发烧，昏死过去，当时的他懂什么，更没有条件处理，一开始只是严重的断腿外伤，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引发连环的发炎、腐烂，造成从内到外全方位的败坏。

他常年羽巾毯下掩盖的腿从未对他人展示过，在别人眼中他是个武功高强的翩翩佳公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双腿有多么丑陋！

他二十二岁的大好年华，却拥有一双七十岁老人的腿，而且是患有严重皮肤病的老人的腿，表面是大块的黑色硬块，扣掉了也没有用，毫无生气，更不要说皮肤有什么弹性，内部骨骼是断开的，大部分组织也已经坏死了，所以有一部分是没有知觉的，但并非全部坏死，就这样半死不活，从七岁开始的，所以也有一部分组织之后没有发育，造成奇怪的畸形，后来他被前报主收留，他练习功法也只能跪着，又异常勤奋，常常没日没夜地练，这样膝盖以下就彻底废了，也没有力气，早就没救了，连他自己都嫌弃。

“我......断骨因没有及时医治，之后落下的病根，现在已经无法治了。”

“也许，能治的。”叶九歌拿出药瓶，“这个叫玉露新肌水，江怀人医师说这类断骨旧疾换作旁人，确实无法医治，但是他新研制了这个药水，只要涂抹患处，一日三次，就能使骨头、肌肉和皮肤等组织再生，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不知道你愿不愿试一下？”

当然愿意了，还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差吗？江怀人当年在江湖上的名气不能说数一数二，只能说一骑绝尘！

周流光道：“愿意，江医师的医术我相信，但凡有万一的可能我都愿意一试，九歌，谢谢你给予我希望。”

“还不知道结果呢！”叶九歌喃喃道，“那我跟你说说使用方法吧！”

“嗯。”

“就是一日三次，涂抹在患处即可，使用期间不能运功，否则会前功尽弃，而且......”

“还需要注意什么？”

“只是这个药开始生效后非常疼，要持续三天三夜。”

“无事，如若真能行走自如，都不算什么，哥哥岂是胆小之人？”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免不了独自面对这双腿，残疾的、畸形的、丑陋的，甩不掉摆不脱，那是他真实的悲伤的过去。

能长出新的皮肉，只有他自己懂，那是无比巨大的诱惑！

“嗯，那周哥哥打算何时开始治疗？”叶九歌问道。

“现在如何？”

“嗯，在此期间你不能运功，我来给你护法吧。”叶九歌说道。

“那就谢谢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