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占地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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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艳想不到四喜会对她撒谎。前几天问他时,他还说我们都冷静冷静,没想到转天就和别人处上了。今早问他,他还藏掖的没说实话。韩艳的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酸楚在心里翻江倒浪,她忍住心里的苦楚,转过身,擦了擦眼角,见只有王家人注视她,桌上的人们依旧推杯换盏。她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四喜,当时她拒绝四喜时,他又是多么绝望。经历黄亲事情之后,四喜变的成熟稳重了。在她的眼里,四喜蜕变的速度异常惊人,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变化。这也是吸引她要重归于好的原因。现在是破镜难圆。她调整好心情,站在桌后,装着等给桌上上菜的样子。稳定心情后,转身去了厨房,刚才四喜一家人都在看着她,见她没事人一样,来回端菜。小川说完,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又看到他姐夫王会计的枕脸子,马上端起酒杯,劝大伙儿干杯。巧云让韩艳先别忙了,桌上的菜也上得差不多了,她自己一个人伺候就行了,韩艳和四喜还有工作,王慧下午还得回家干活,把西屋又放上一桌,她们三个赶紧去吃。四喜望着来回端菜的韩艳,他的心里也不好受,犹其刚才韩艳看他的眼神,泪眼含恨,和韩艳订婚时他就想不能让韩艳受委屈。没想到,韩艳把他伤了,现在却是韩艳受着委屈,他把韩艳伤了。后续怎么办?四喜坐在韩艳对面,看着她低头夹菜,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嘴唇动了动,他不知道这件事该怎样和她解释。韩艳给王慧夹了一著菜:“大姐,吃菜”她越是没事人的样子,四喜的心里越纠结。吃完饭的人们小歇一阵儿,正常开工。韩艳走在人群中,四喜想要过去和她说几句,又觉得没那必要,一下午都在解释还是不解释之间犹豫徘徊。直到收工,韩艳骑着车子,向将军村那条大道骑去,他才浑浑噩噩的随他爹回家,今天测了多少家,明天在哪家开始,他根本没认象。他们到家时,舅姥爷爷俩已经回去了。家里异常的热闹。在外村的三个哥哥全家都来了,还有三个姐姐,只有大姐住在本村,那两个姐姐也都在外村住,这次小河村占地,他们特意赶回来庆祝的,都买了礼品回来看看爸妈。炕上放了两桌,几个孩子难得一起回来,大伙儿在一起聚聚,也热闹热闹。端起饭碗,大嫂就代表这些家,把她们的想法说了出来。几家的意思这些年在家里劳动很多年了,虽然分出去不在这里住了。占地这么大的一笔钱,家里也花不了。爸妈年岁大了,费用也低,四喜和五柱都有地,也有占地钱。爹妈这份拿出一部分让大伙儿也宽裕宽裕,都是儿女,大伙儿也沾沾喜气。王会计端着碗,扫视一圈,几个孩子的条件都差不多,在各自的屯里还是拔尖户,可要和这边占地的人家比,那就是天差地别了,几家孩子都任干。哪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大小子结婚早,三个孩子正念书,二孩子和五柱同岁。家里还有瘫痪的丈母娘。条件在屯子属于中下等水平。王会计撂下饭碗,几家人都眼巴眼望的看着他,他看看巧云,又看看四喜和五柱。老少都停在哪,,等着他的回答。他又端起碗,大伙儿吃饭,吃饭时别唠闲嗑,先吃饭,王会计吃了几口,给小孙子夹了个鸡腿。“爷爷吃,我吃青菜就行。”“这孩子真乖。”“爹,我听说开的小片荒都给钱?”二小子二牛问。王会计没有知声,又给小孙女夹了一块鸡腿。四喜见他爹不知声,就对二哥说:“都算数,都给钱和分的耕地一样价。”“我和大哥当年开不少地呢。”王会计目光扫过来,“都收上去了,统一测量,在按人分。”“我听我妈说了。”二牛说。王会计说:“吃饭,吃完饭再唠。”大嫂让孩子快点吃,吃完饭还得回去呢。王会计看看大伙儿,见孩子们都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得撂下饭碗说:“大伙儿会喝酒的喝点酒吧,这么好的菜,没有酒都浪费了。”大人们都给自己面前的酒碗倒上酒,爷几个碰了一下酒碗,都是一饮而尽。王会计开始不喝酒,累了一下午,肚子没食,先吃了一碗饭,孩子们都以为老爹生气了,不喝酒了。这回一见要喝酒,知道这事有门。王会计清了清嚷子,看看大伙儿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是我的孩子,儿子也好,闺女也好。都得跟爹妈沾沾光。”大嫂听完,先鼓起掌来,其它人见大嫂鼓掌,也都跟着鼓掌。王会计像在会场一样,笑着两手向下压了压,掌声立停。“前几天我们四口人都合计了,四喜和五柱都没成家,属于他俩那份不动,就归他们俩,到他们成家时,我们还能挣。至于我和你妈那份,我们也合计,就向你们说的那样,多了我们也用不了,拿出一部分,让你们也宽裕宽裕。到我们老了,有个添灾病业的,没钱了,你们也不能看着不管。”“爹妈,你们放心,你们到啥时候我们都管。”二嫂抢先说。“那就好,我和你妈那份,拿出一个半人的,分给你们。没意见吧?”“我和你爹就留个零花钱。”四喜站起身说:“我和小五都小。离结婚还早呢,我俩的钱供他念书用不了,我们还挣呢。爹和妈那份我和小五就不参与分钱了,大伙儿还能多分点。”大姐王慧站起来说:“我们在这住,占地也贪上了,爹妈那份我们也不参与分钱了。让他们几家还能宽裕点。”看着四喜,小五,王慧,几家要来分钱的人都低下头。大嫂站起来说:“我们这当大的没有当好,给弟弟妹妹,丟脸了。现在我们也真困难,到时这钱就是算借我们的,渡过眼前的难关,有钱了先还二老的。”巧云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没结婚之前,在家也效了不少力,这些年,咱家虽人口多,但拧成了一股绳,结婚之后,家里给的也不比别人少。你们的日子在本屯还可以。前几天我们就合计了,只是你大姐不知道,今天你们来,我也没说。你说我们吃大米白面,能看着你们吃糠咽菜吗。当初为家效力时有你们,这阵有好处了,把你们撇开外。我们做不来。”巧云擦了擦眼睛又说:“这些年,你们都为家做出贡献了,你们也需要发展,钱在你们手里,用它包地,养牛,做买卖,你们也能宽裕宽裕。四喜和小五,还在花钱,这次幸运他们能在这屯,能得到更多。那你们没得着的就应该吗,我们当家长的不能偏心,干活出力奉献时想起大的了,有好处就独吞。我不想我的儿女富的富没边,穷的就应该。”“奶奶我给你一个大大的赞!”刚上中学的大孙子王兵冲巧云伸出大拇指。人们都激动的鼓起掌。王会计冲老伴儿也竖起大拇指,“你妈不光讲的好,最先提出分钱的就是你妈。我寻思四喜没结婚,这不韩艳也黄了。归根到底还是咱们困难,咱家跟老韩家比,那没有可比性。这回占地好了,咱家钱多了,四喜也好订婚了。如果把钱分了,咱家钱少了,四喜订婚的条件就会降低。钱到是不能全给他结婚用,但钱堆在那呢。谁家有丫头不得掂量掂量。”王会计端起酒又喝了一口,“有荒荒信那天,你妈就和我说,孩子都是咱自己的,这俩孩子在这一夜暴富,那几个孩子还是老样子,把他们兄弟之间贫富拉大,我们当父母的就是偏心,我宁可我那份不要,全给孩子们分了,四喜和小五,小慧都有占地钱了,我那份就不能给他们了,给那几个没占地孩子们分,让他们也跟着父母沾沾光。”“我们合计的结果就是帮你们,就给点真金白银。我和你妈拿出一个半人的钱给你们几家,你们条件好了,有钱就给我们。不给我们也不要。”五柱站起来说:“我这小孩留那么多钱干啥,我将来也能挣钱。我现在念书也用不几个钱,我刨药材卖的钱够交二年学费了。你们几家谁要是想养鹿没钱,我给你投资,我就管出钱,其它都是你们的,利益三七开,我得三就行,也比放银行吃那点死利息强。”王会计看着小五还有些稚气的小脸,心浪澎湃。小五长大了,他的智商将来得超过四喜。四喜站起来说:“我建议大伙儿咱是庄稼人,咱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折腾,别出外去冒险。有养牛养鹿的,多包地的,我把结婚钱留出来,剩下的钱也像小五一样,入个股,我也没时间参与,给我二成三成都行。”二姐夫站起来问:“你去了结婚钱,你能拿出来多少钱投资?”“去了结婚各项花销,我能投资二十万,”“你要能投二十万,小五是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出四五十万?”二姐夫尖叫道。“小五就生在这,拿出这笔钱,往下他也就啥也没有了。你们那没占,还有资产在,还能年年出钱。”王会计看看天色不早了,大伙儿也都吃好了。站起身说:“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占着钱,我和你妈一个半人的钱给你们五家分。你大姐,四喜小五不参与分钱。小五四喜的钱他们愿找谁投资就找谁投资。咋分成是你们的事。到时瞅好了。看准了再动手,你们之间一定要写上合同,到时候赔了挣了的,别因为钱。把兄弟姐妹情整没了,合同外多给少给是亲情。我给你们的钱也写成合同,我们可以不要,但我们需要,你们也有,那就得给我们。”“我们要没有特别需要钱的地方,决不往回要这笔钱,主要也是看你们都是老实本分,任干的好孩子。大伙儿吃完饭赶紧回家吧,家里活都够忙的了,回家就等着听信吧,也琢磨琢磨自己适合干啥,能整到啥程度,别担挣不担赔,现在离下来钱早呢,你们就慢慢研究,准称点,这边钱一下来,你们那就可以动称了,别到时候还啥都现想。一句话,占地成了,你们分的钱也一定到位。”几个孩子纷纷都敬了会计和巧云酒,巧云吃完饭见大伙儿还要坐一阵儿就催促孩子们早点收拾回家,家里还有一摊活等着呢。酒足饭饱的几家人,高高兴兴的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老大离这里最远,,得一个多小时能到家,家里他小姨子给看家,到家也没有要忙的活了。老二老三都和大哥在一个村,小哥俩在村北,离妈家有半个小时路程,二丫三丫在另一个村子,和小哥俩离妈家距离差不多。送走孩子们,会计和巧云坐在那不知声,四喜和小五回到西屋睡觉。会计说:“咱们没让孩子冷心。”“我心安”巧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