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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能有今天都是靠自己凭本事，你什么时候帮过老子？！”

“两千零三年，你刚来江南市的时候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是谁帮你找的工作，是谁收留你过夜？你个狗卵子如今翻身了不认了是吧！”

“……”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翻旧账，全然不管就坐在一旁的方辰，似乎这个位置坐的就是空气。

说到激动处，两人还互相拍桌子，口水都快喷到对方脸上去了。

方辰扭头看了一下，发现王旭跟没事人一样就在安检处待着，根本没有要过来维持场面的意思。

咋的，这么大动静都不过来看看？

也许是感受到了方辰的眼神，又或者是觉得调解室的动静的确太大了点，王旭偶尔把眼神落到这里来，报以“你放心”的表情。

无奈之下，方辰只得安安静静听这两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

但是听两人吵了足有十分钟，方辰也还是没听明白这起诉到法院的一万块借款是怎么发生的，只是不断地在翻旧账。

两个人都是那种说话半天落不到重点上去，一句话可以拆开来以不同形式说上无数遍的人。

方辰稍微总结了一下，两人世纪初就认识，不管现在互相之间认不认可互相帮助、提携的事情，但起码是一起合伙做点生意，后来又各自单干，现在原告何辉日子稳定下来了，而被告马驰则还在外面闯。

不过看马驰的着装打扮，方辰严重怀疑他嘴里的这种潇洒到底是真是假。

毕竟，刚坐下的时候这货还在说自己困难，这时候又在夸耀自己前几天刚刚在和谁谁谁一起吃饭。

因为从二人的言语中可以知道马驰是那种常年在外应酬的人，不应该是眼前这副灰头土脸破衣烂衫的模样，而且二人年纪差不多大，马驰却比何辉看起来要沧桑许多。

“我跟你说，一万块钱对我来说是小数目，但你把我告到法院来让我很没面子晓不晓得？我在外面跑应酬，哪个不是看面子？你现在让我没面子，我就要让你难过！”

打了半天口水仗，听到两人终于开始谈借款的事情，方辰赶紧坐直了身子认真听。

何辉直接把脸侧过去，不想再看这个欠自己钱的家伙：“你就放你娘的狗屁吧，当时你说要接待客户手上没钱，这点小数目干嘛要找老子借呢？”

马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那是个人手上总有没得现钱的时候，我是把你当兄弟，相信你才找你借钱的啊。如今你把我告到法院来了，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

“刚刚是谁说这二十年来赚的钱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谁说从来没受过我的帮助？”何辉此刻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现在又还跟我称兄道弟，你当我傻？”

马驰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我可没说不把你当兄弟，你要还认我这个兄弟，你就把诉撤了，我马上就能给你转钱！”

这种话最多也就能骗骗小孩子，再让这俩人吵下去估计三两个小时都不会有结果。

二十年的交情，互翻旧账哪里是一天两天能说得完的？

还不等何辉开口拒绝，方辰就抢话说：“你现在把一万块给他，他把诉撤了，是一样的嘛！”

马驰立即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呢？是他告我啊不是我告他，现在网上都能查到我背官司了，这以后还让我怎么做人？”

方辰哭笑不得：“涉诉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谁能保证不跟人起纠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