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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考什么？”冷凝微提起裙摆跨过门槛，追着谢灵运步入衙门内，她一边走一边仰头看着他问到：“琴棋书画么，倒还将就，女红我可不会。”

“当然是考政务了，我是招幕僚，又不是找娘子。”谢灵运没好气说完，略一思索接着道：“考你写一份公函，关于县主簿及典史勾结匪徒，中途截杀赴任的知县未遂，后又趁夜行刺，被县衙门捕头当场击毙。”

冷凝理解了这话的含义后，悚然而惊。她两眼一眨不眨望着谢灵运，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随后步履沉着走到案前坐定，她的丫环小梦忙取砚研墨。

思索片刻后，她揽袖提笔，低头疾书。不多时写毕，她搁下笔，两腮微微鼓动，缓缓呼气吹干墨迹。然后两手各捏着纸张一角，徐徐走向谢灵运。

随着身影靠近，谢灵运嗅到她带过的一阵淡淡茉莉花香。方才因回忆往事而有些起伏的情绪，一下就安定下来。他收拢思绪，接过纸张仔细看着，不住点头。这时两人距离也只一步，冷凝注意到，他右额有个不太明显的鼓包，上身脊背也有些僵直。待她听见谢灵运唤人拿她刚写的文书去用印后，更确信了自己方才的猜想。

她语气急促开口问道：“你，伤势如何？”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之意。

谢灵运看罢公函，又瞧瞧冷凝，心里很是满意。他觉得对方心思细腻，又懂得体察上官，很适合幕僚这个职位，但是身份却有些可疑。于是面上露出浅笑说道：“伤势已好的差不多了，恭喜你，冷姑娘，你通过了考核。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聘请的专职师爷了。”

冷凝见自己写的公函得到认可，悬着的心便放下了。想起方才告示上内容，又问：“哦，不是还有什么面试么？”

“面试也通过了，就在方才，你明日就开始办公吧。”说罢，谢灵运便要回后宅洗漱更衣。刚走出两步，见她还在原地站着，想起还没给她安排办公地方。唤过一个衙役，领着主仆二人，往县丞署走。

这处房间极大，只是闭门闭户的空置许久。甫一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涌来。几人被熏的紧捂口鼻仓皇逃出来。谢灵运令叫人将房间打扫腾空，用屏风分隔成几个单独的区域，用作师爷幕僚的办公场所。一个幕僚显然是不够的，他准备多找几个，替他分担各方面事务。师爷幕僚一类，属于雇主的私人助手，是要雇主自讨腰包的。好在他家大业大，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安排完后他正要走，却被冷凝叫住，她有些扭捏说道：“我，还没有住处....”

若把她安排在一堆男子的宿舍，显然不合适，谢灵运打算在后宅里给她安排个住所。

......

三人同行回了后宅。半路碰上小园，小园见他领着两个女子，警惕的问到：“少爷，你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去哪里了，她们是谁呀？”她举止亲昵，示威似的双手牵着谢灵运的衣袖。边说边偷瞄冷凝，而冷凝的丫环则直接被她无视了。

冷凝静静站着等他们说话，她自然瞧出了小园的心思，眼神制止了即将发作的丫环小梦，这个丫环性子太急躁了。

谢灵运互相介绍了几人名姓，记起还有一处房屋空着，比薛清那间略小。打算安顿她们住那里。

几人行走中经过薛清原先住处时，丫环小梦突然开口：“小姐，这里看着还幽静宽敞，我们住这里吧？”她这话并非是在征求谢灵运的意见，而是直接对冷凝说的，一副天经地义的口吻。

小园听见，瞪着眼生气道：“这间是我姐姐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