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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作品:《 再见,吴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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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爸爸妈妈第三次来看谢朋的时候,谢朋正在睡觉,是一个哑巴通知谢朋的。谢朋跑到铁窗前,爸爸妈妈看见谢朋笑了。爸爸问谢朋住院住多久,谢朋漫不经心的说:“住两个月嘛”。爸爸说:“啊,两个月”。是的,住两个月没有问题,在这里,谢朋没有感到像在石碾医院时的那种压迫感,反而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桃花源”。

有一个中老年男子,医生要他出院,他却不肯出院,护士告诉他,如果现在不出院,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出院了,他还是不肯出院。

晚上的时候,谢朋把衣服脱了对着玻璃镜子秀肌肉,这时“阿强”朝着谢朋又吼又叫,还扬起手差点打谢朋,谢朋被吓得连忙用手护着自己的脑袋,不过还好。谢朋以为这样就算过去了,谁知“阿强”一进屋就对哑巴拳打脚踢,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样子。谢朋被吓住了,连忙跑到自己的床上装睡着。

谢朋看着哑巴对着护士咿咿呀呀的比划着,谢朋知道哑巴的意思是有人打他,可,可是谢朋直到离开的那天都没有帮哑巴的忙。

“阿强”为什么住院勒,原来他十几年前打人,打得很厉害,就被关起来了,一关,就是十几年。就在谢朋被告知出院的那天,“阿强”想打谢朋,不过“阿强”却及时忍住了。

要出院的时候,早上,谢朋被带到自己曾经被绑着的房间里,坐着都睡着了,两个护士小声议论着,一个护士说:“他昨天晚上吃了四粒”。

谢朋被带到观察室,换上了妈妈给的爸爸的帅气的衣服。

出院了,却感觉不到第一次住院出院时的那种身心清凉的感觉。

谢朋没有被直接带回家,而是被带到二娘那里,在附近租了一间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就将就着,说是让谢朋在这里缓一缓,平时就帮二娘煮煮饭,洗洗衣服什么的。这段时间,连早上都会吃氯氮平,吃了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东湖公园离得近,谢朋去过几次。进去后,有时,谢朋整个人都瘫软在石凳上了,或者会强撑着身体,沿着湖边走,又或者会爬上公园里的一处小山,小山上有人演奏乐器。

以前,谢朋从棠下乘公交车回爸爸这里的时候,是记了路线的。那天,谢朋吃完药,突发奇想的想走回棠下,走了一点路程却迷路了,谢朋想问路,看到一些人的眼神怪怪的,恐怕都认识谢朋。谢朋凭自己的能力还是找到了丽宫酒店。

爸爸和妈妈来接谢朋了,谢朋回到家,妈妈把钥匙给谢朋,谢朋接过钥匙,发现上面都生锈了。从棠下带来的茶瓶,上面也生满了灰,没想到爸爸妈妈竟没敢用。

没去上班,爸爸批发了一点生姜大蒜叫谢朋卖,别人卖东西都希望自己的生意好,谢朋却相反,因为算账麻烦。去上班可能还好一点,一天,爸爸说要去批发生姜大蒜,谢朋说:“我去不去”,爸爸说:“你不用去”!回来了,爸爸边卸货边恶狠狠的说:“精神病-------”!谢朋则默不作声。一天,谢朋对爸爸说,自己想去上班,爸爸听说后,喜出望外,说:“那,我搭你去嘛”!于是,谢朋坐上了爸爸的摩托车。先去的江门皮革厂,一问门卫,门卫说不招人了,然后两人只得悻悻的离去,来到了江门汽车配件厂门外。爸爸看见那保安笑起来了说:“你在这里呀”!原来爸爸认识他,谢朋看那门卫有点像“李老坎”,“李老坎”笑呵呵的,爸爸问他厂里还招不招人,“李老坎”说:“招”,“李老坎”,顿了顿,又说:“明天过来嘛,明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