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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裂

作品:《 盛夏阳的生活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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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初被裁员,已经到2023年未。这期间找了一份工作,老板的德性跟那位在直播间给粉丝开会的孙总没什么两样,做了两个月就走人。目前还是处于失业状态,递出去几百份简历没有下文。焦急、无助,让我感觉自己有些分裂。睡到上午十一点,在试衣镜前裸漏着身子自言自语:“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怎么会这样。”镜子里的我让我感到疑惑,像是个陌生人闯入了我的房间。

三十一岁了,仍然是一无所有,没有伴侣,没有存款,更没有车房,工作收入也没有。我很想念家人,可是回了家仍然是没有什么生存的手段。卖惨、扮丑当个短视频主播,我不愿意这样做,想想那些在镜头前蹦蹦跳跳的主播就感觉烦闷甚至厌恶。同样的,去做电话销售也是我不能接受的一件事,平时接到骚扰电话我就开骂,脾气好的时候或者当着其他人面的时候顶多客气一句就挂断电话。我把客服、电话销售、装疯卖傻的直播,比喻成三坨大便工作。客服我也干过,刚毕业的时候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垃圾玩意儿,招聘程序简单,要求也不高,给发工资还提供住宿,直接就去了。然后发现客服这个工种就相当于一家公司最底层的奴隶,甚至扫地阿姨都比客服的地位高。在我的世界里,世界在某些场合是有规则限制和等级划分的,比如在职场或者官场;在某些时候大家都是人类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优劣尊卑。实际上很多人眼里只有前者,而且会把这种观念带入到一切领域。我刚开始一直是低着头,希望避开矛盾,避开斗争,在丛林法则下尽力保全自己,不要真的去争斗。没用的,你想躲避,可是别人并不理会你的心思,他们只会认为你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更容易成为到嘴的肥肉。

取得现实成就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我总觉得自己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矛盾,有时看着镜子会觉得有些恍惚,怀疑镜子里的那个人是不是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我又偏离了自己的内心,造成了“身与心”的分离。我只感知到了自己的情绪,并且被情绪疯狂折磨。可是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是平静的,在某个地方仍然不紧不慢,不在乎一切世间纷扰。在高中时我做过一个梦:平静的湖面如同水墨画一般,我似乎是站在或者飘在湖中央,几个和尚围着我念诵经文,从未有过那样安详的梦境,我整个人融入了平静之中,时间停止,思绪停止,我不再为任何的事情感到烦恼。佛祖悟道后可能也是这样的体验吧。可是我跟佛祖怎么能比呢,我只是在梦境之中,刹那之间窥探了悟道之境。梦一旦醒来,我依旧是个凡人。

或许我应该平静下来。慌乱,焦虑能解决问题吗?我之前奋力挣扎,结果怎样?老师讲,结果不怎么好,我在很多事情上都碰壁。恋爱屡次未成,总是发现自己挑选的人员不对。我爱的,似乎只是跟我调情,备胎都算不上。爱我的,我总是不敢投入其中,有时也因为不怎么爱对方。

可是平静下来又怎样?心灵或许真的可以锻炼到平静如湖水,可是外界的惊涛骇浪风吹雨打,我可以闭眼不观吗?想象一下,斩断七情六欲,麻痹五官四体,只为了求得心灵宁静,这样的悟道有什么意义呢。无助绝望之人最新感受到的是心灵的破碎,或许因此很多人乐于寻佛问道。宗教起源之初,也是号召这部分心灵苦闷的人追随。我不太喜欢余华的《活着》,家产没了,儿子幼年夭折,女儿是个哑巴,妻子也死掉了,最后凄凄惨惨的只剩一人一牛,然后选择了和生活和解?今天看某个姓董的主播和余华老师一起介绍这本书的视频,他们说的正是这个意思。我想董老师和余老师都有点站着说话的味道,如果让他们变成董富贵儿和余富贵儿,从一个富家少爷到一个落魄老头,他们怎么做到的和生活和解,日日遭受万箭穿心般的折磨?不客气地说,关于和生活和解这部分,无异于精神鸦片。董老师说的头头是道,就是为了卖书,也是为了给外面地人说些漂亮话,给点精神安慰。余老师点头连连称赞,可能也是不好驳了董的面子,也是为了卖书。用汤师爷的话来说:挣钱嘛,不寒碜。余老师可能比较通透,不承认也不否认。董老师或许是在装疯卖傻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真傻。

修道礼佛的和装傻卖货的,一个只有灵魂没有肉体,一个只有肉体没有灵魂。挣扎、撕裂、痛苦,让我想起了佛教中常说的“无间”,也就是刑罚一刻不停的阿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