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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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空中,齐震面色苍白,再无半分血色,他面向天空,看那穹顶之外,灯海集市闪闪发亮的星星。
这重拳之下,他身体大部分机能瘫痪,他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黑暗将他的紧紧包围,只有过往的回忆,像是被暗黄煤油灯照亮似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姐姐~姐姐~,齐嘉噬姐姐~”
记忆中,他睁开眼睛最开始看到的,就是一双像琥珀一样璀璨的眼睛。这是他姐姐,这个时候他姐姐眼睛还没有出现问题,正在一字一顿教他说话。
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一整年吃的最多就是野菜的茎叶,以及冻得硬邦邦的土豆。如果运气足够好,在渠沟里能抓得到青蛙、小鱼,他们会幸福地一起食用这得之不易的肉类。
他一天天长大,直到有七岁那一年,他和姐姐在垃圾堆里看到一个小小的,瘦瘦的,鼓着脸,好像随时都会哭起来的小孩。那小孩好像鼓足勇气才敢进入垃圾堆里翻找,可找了好久,还是一点吃的都没有。
两人算是“收养”了这个男孩。现在家里有两个男孩,到了发育期,消耗得多,吃的也多,单纯的土豆和菜叶,已无法满足二人的营养。
他姐齐噬嘉决定去灵石矿产工作,赚点肉来养两个小孩。
就他即将回忆到,齐噬嘉眼睛出问题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出现,将他从回忆中拉扯回来现实。
【叮!检测到宿主濒死,强制使用(未成形的灵土猪兽核)剩余能量。】
【叮!使用完成,(远古之力)剩余时间,还剩下60秒。】
齐震茫然地从回忆里苏醒,他的脸上似乎还残留记忆中齐噬嘉的温度,只有身体的疼痛在疯狂提醒他,现在仍旧处于危险之中。
齐震勉强仰起头看去,右胸被猩猩砸出一个深坑,光看那乌黑色凹陷成一个诡异的角度胸口,就知道有几根断了的肋骨,插进肺中。
右臂更是产不忍睹,在小臂的位置,一截断裂的尖锐手骨戳穿皮肤,突兀地在手臂上显现出来一根白森森,上半截只剩下一点皮肉勉强挂在手臂上。
他现在已是濒死之际,再被其他灵兽轻轻碰一下,他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面对这彷佛必死的绝境,他眼神深深埋进夜色里,在那如深井般深邃黑暗的眼窟窿中,风似乎把他身体里另一面,连绵不断地拽出来,一种杀意在他体内酝酿发酵,直到溢出四溅,化成铠甲将他构筑成一头比灵兽更加凶性的洪水猛兽。
用左臂抓住垂下的藤蔓,借助惯性荡开。齐震就这样单手抓着藤蔓,再次离开这些灵兽。
正当他们想要继续追击时,在所有灵兽震惊的眼神下,他硬是360°荡一个圈,再次荡了回来,对准猩猩架起了双腿......
或许是没想到齐震竟还敢主动攻击,或许是兽核的时间被压缩到极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
齐震轻而易举就把双腿缠在猩猩的脖子上,借助惯性滚了好几圈。
电光火石,齐震把那尖锐断裂的右臂,狠狠捅进猩猩的眼窟窿!捅入的手臂之深,从小臂插入,眼窟窿差点漫过了他大臂的位置。
“就你搞偷袭是吧?就你特别是吧?妈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这头个长得像,全是的疙瘩癞蛤蟆与莫斯科巨蜥杂交基因突变的、峨眉山猴子被汽车碾过面目全非的玩意一起垫背!”
齐震一次次插入,每一次都会飙射不知是他自己还是猩猩的血线。而那断裂的肋骨,因身体身体摆动,不断彼此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反反复复蹂躏穿刺他最细嫩,最敏感的肉。
身体压抑不住地颤抖,疼痛咆哮来回碾压神经,心脏随着绷紧的肌肉痉挛,三千六百多个毛孔都在往外喷出寒气,身体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呐喊,哭泣,央求齐震停下。
但他不能,灵兽生命力极强,稍微松懈,或者泄了气,他就永远失去这唯一干死猩猩的机会。
在这自虐般的报复下,刮骨剐肉的疼痛拼命冲刷大脑,慢慢地,他竟然感觉自己在燃烧!把一种由内啡肽和肾上腺素组成,名为生命奇迹的燃料疯狂燃烧,力量顺着他的手臂,把猩猩脑袋都搅拌成浆糊,终于让它死的不能再死。
【叮!发现灵能物质(黑臂猩的精血),预计解析时间2小时,是否决定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