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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摆开阵仗，俨然一副传教士，浑身隐隐冒着几分邪教教主风范的陈锋，无论是宋大抑或是老头子此刻都愣住了。

此时，陈锋混在贫民区的人群之中，他带来食物也带来了符水。

他甚至不顾地上的脏乱就这么坐在这群贫民之间，游走在一群群面容并不整洁，甚至衣衫褴褛的人群之中。

这一幕是如此的眼熟，又是如是的陌生。

坦诚而言，这城中的百姓并不见得就真的比城外的流民好到哪里去。

对于那些在城外艰难挣扎的流民，这些城中的贫民似乎抢不到哪里去，因此眼前这一幕，对于在城外游走多时的老头子而言，实在太过于眼熟了。

眼熟的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此界究竟是在城外还是在城内。

需知莫说是现在，就是他还是这片帝国站在最顶层的当权者的时候，他也从未将自己的目光投射到专业低的底层。

但你说他不曾见过吗？

那绝对是假的，但你要说他如何重视那也是假的。

而此刻那个坐在衣衫褴褛的贫民中的身影不同，他是如此的眼熟又是如此的陌生。

同样是相似的场景

若说在城外之时，陈锋是和光同尘完全的融入道那群流民，两脚羊之中的话、

那么此刻的陈锋，却显得有些锋芒毕露，又或者说身上在发着光。

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悲悯，和人性的光辉。

这样的东西在此界无疑是极度奢侈的。

无论是佛家和道门的这些宗教派系，乃至于天下名门正派说得再如何的冠冕堂皇，做的再如何的委婉变通，但是在此界的修行当中，吃人就是他们唯一的底色。

哪怕他们的经意立意再如何良善，但是基于修行的本质，基于那诡异祖炁的影响，这些甚至靠着噬人来维持着人性不灭，保持着自己人类身份的家伙。

他们真的有所谓的慈悲吗？

也许有，但一定很少。

因，真要是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他在噬人修行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三观便已经开始扭曲了。

而这也是老头子对于哪位噬人道祖观感复杂的缘由。

身为曾经的高位修行者，老头子不可能不明白噬人修行的本质，哪怕他弱小的时候不明白，但是到他强大的时候，他也该明白了。

只是他一点不敢承认，应该说全天下的修行者没有人敢真的这样认为，而真的明白的，却不会说。

但是此刻再看眼前的陈锋，老头子看见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纯粹。

特别是在听到陈锋口中所讲的教义，其中隐隐暗含的内容之后，老头子头一次在陈锋面前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曾经在陈锋的身上见过了太多的震撼，但是此前的种种的震撼却仅仅只是出于他违背了他认知之中的修行，虽然震动，但却远没有他此刻带给他的震撼要大。

这一刻，在他的眼中陈锋真的是在发光，并不仅仅是因为陈锋暗自运用如意光明咒的小手段，而是他在陈锋的身上，自他的字里行间，真的看出了有种前所未有的的光辉。

光辉的甚至有些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