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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宿舍。

陆少实坐在桌旁，桌角点着灯，外面星光挂银盘，疏漏点点。夜空静谧，他一个人坐在桌旁，桌上铺着一张长竹卷。

“林姑娘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过了一会儿，纸卷传来墨香

“没有诶”

陆少实看到，他忍不住挠头，又压住欣喜，强使自己坐下来

“明天陪我去一趟图书馆如何？”

纸卷上的字消散，许久不见回应。他有些搔首踟蹰，提起笔，又落下。屏气凝神，

过了一会儿，墨迹传来，

“哈哈陆羽郎又要抓我去学习啊，我昨天刚在排练厅排了好久”

少实心沉，他抓耳挠腮。不知要继续问还是要礼貌放弃。不过下一刻

“听起来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呢，不过我早上要去舞雩剧院那里一趟，可能要晚一会儿”

少实放下纸卷，长舒一口气。

他心中一阵得意，

“看吧，她明天有事，去完守医堂本来可以回去休息的，但她宁陪自己一起去看学会的活动，这说明，，，”

在他立志做空天器后，便常去教二的图书馆。在无数书架中，他在找与那个方面有关的书。他听说有一本启山器控制的书，他一个人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前不久，他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偶然听人说在三楼的某间书室里见到了，便拉着晓云去找。

寅字第一六室。五，六，，，十三，十四。十六，他和晓云来到那人指引的书室，就是这里。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投到纷繁的书架里。米黄色的过道，带些午后柳花凤梨酥的气息。

“帮我找这个，启山器控制系统”

他穿过走廊，在书架中一列一列搜索着。他正找着书脊，突然发觉林晓云正在同一书架的背后。透过书的间隙，他能看到她的脸。阳光透过书页打在她的脸上，面若桃花而生辉，她认真寻找的神情，真是可爱至极。少实只觉得有欢愉又心安。

他举起了拓片（那是他们这个世界的快速留影设备），晓云一下逃走了。他只得笑笑。

这面没有，后面的架子根本不是这个系列的。他不甘心，绕回来重新找。此刻他和她站在同一面，却不再看她。眉头微皱，那本书，它到底在不在。

“是这本吗”

他抬起头，急忙走过去。见晓云躬着的腰此刻站起来，一只手指搭在一列最底下的书上。少实仔细一看书脊，拿出来。那封面上写着，启山器控制系统这几个大字。

他真想把她抱起来好好亲亲。

他半蹲下来，双手取出书。立马翻开，如饥似渴地读。

“吾自少年志于空天器，凡二十载。于离风场精微雕琢，穷思皓首。方引天地正气之轮，穷数术易理之变。反其变化莫端，无可定夺。其为鬼府，忧忧乎怅人心郁极而疯巅焉。”

他合上书，慢慢举起笔，抬起眼。望暮野窗外寥暗。

此深艰发狂之事，前辈已付出许多。学生不才，愿毕首其功，以接引之。

图书馆很多人，他们在旁边找了两个分开的座位，林晓云也借了一本医书。少实在一旁看着，那本书看起来就像马车的车轮一样大。两人在图书馆里坐了很久。

少实没过多久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回头看向晓云，她还是很专注地看她那本的书。有时他竟觉得心疼，学医真的是太苦了，不过也是，人体那样一个极尽精微的复杂有机体，他听人说医学理论把人体比作和宇宙一样去模拟那种生生相息和演化。论大医精诚，这么复杂，她怎么能不用心学。她的头发扎成马尾很顺滑地披在粉色的大衣背后，整个人其实鼓起来像一个球。少实觉得她又可爱又可敬。这个林姑娘，说起来是自己的师妹，但怎么感觉她学习起来要比自己厉害。不行他不能落了下风，好歹也是师兄一定要在人面前做一个好榜样。

又过了一会儿，少实实在坐不住了。他拿起水杯，从前门出去假装打水，然后又从教室后门绕回来。

他走过去，碰了碰林晓云的胳膊。她回头一看，大眼睛询问自己怎么了。少实指指外面，向外走去。林晓云会意，也跟了出来。他把那扇重重的们推开，把她让了出来。

“谢谢陆师兄”

“客气了林师妹”

少实和晓云来到玻璃幕墙地靠手上，他把杯子放在犄角旮旯，斜靠在扶手上。

“坐这么久都不觉得难受的吗”

“还好啦，怎么啦师兄”

“没什么，拉你出来聊聊天，”陆少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