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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都没有为钱璋的复活而高兴，杨光推着他的靠椅就往楼下跑。

老钱这么惜命的人都成这样了，他很难想象其他两个人都怎么了。

路上狐狸撤了障目术……没必要开，这栋写字楼的人都给人一种无神的感觉，把摄像头打碎，在这楼里拉屎感觉都没人管。

在二层搜索了一圈，杨光最后在厕所发现了孙小圣和李洪意，一死一活。

活着的那个手中握着刀。

死了的那个胸口插着刀，不出意外就是被活着的那个捅死的。

看到这一幕杨光瞬间想到了一个词——自相残杀。

鬼戏人，如人斗鸡。

冷漠、诡谲、以及鲜活的恶意向着杨光扑面扑来，让他愣在了原地。

对比来看，嬴政似乎早就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这种画面他在黄天生活的每一日都能看到。

怎么说呢……

黄天允许那个世界的人有自己的意志，但代价是，必须经过祂的改造。

每个鬼王的手段都邪恶到令人发指，这和他们生前的性格、德行都没关系，一个活着的时候义薄云天的人，到了黄天也可能变成杀人食心的恶徒。

他们只要活着，就是在传播黄天的恶意，那些刚进入黄天的人，没过多少天就会被鬼王的手段折磨疯掉。

彼时黄天再去洗这些疯子的脑，就轻松了许多。

嬴政也不管厕所里活着的那个人是否还有救，以防他承载了太多黄天的恶意，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杀了在说。

天问一进一出，活着的那个也死了。

收起宝剑后，嬴政借助解碑未尽的力量又炼了两枚不死药，一人一颗喂下去，孙小圣和李洪意二人没过多久便悠悠转醒。

他们和钱璋一样，对于自己踏入这处洞天之后的记忆没什么印象了。

和凡人误入鬼将的洞天幸存下来会失忆一样，像他们这种在职业者门槛上晃悠的人，一旦步入鬼王的领地，精神力不足多少会出一些问题。

“抱歉，拖后腿了。”

几人之中，孙小圣尤其自责。

他身负黄天传承，能贯通两界，按理来说就是一个九品武将在这儿，只要没能完全踏入青天，他就可以应付。

很简单，靠着权限狗的力量把对方暂时踢回黄天就行了。

明明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却栽的莫名其妙，孙小圣觉得自己过于懈怠了。

杨光见状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了两句，故意岔开话题，说赢了就是赢了，一会儿去哪儿庆祝？

“感觉外面的饭没有翟严嵩的私人厨师做得好，不如去他家混？”

“OK。”

几人说说笑笑，勉强打起精神往外面走去。

在离开写字楼的时候，李洪意回头看了一眼。

——一路上遇到的每个人，瞳孔都分毫不偏的居于正中，统一的让人觉得可怕。

让人觉得他们活着和死了没两样。

他虽然失去了那一段记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杨光只是救了他们，没能救下所有人。

解碑不够，不死药不够，什么都不够。

无论怎样，你都不能说一个救世的人不够慷慨，如果没有他，一切或许会更糟。

攥紧拳头的李洪意只是在想……

我何时可以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如果我们都能出一份力，到底还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