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见到了一个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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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我不信。”
“真的有。”斯坦因眉头微挑,抬手指着小茂的脸说道:“你身上就有一只鬼。”
小茂听后,脸色微变,随后又迅速收敛,表情十分不悦:“你要是说我疑神疑鬼,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不要拿那些虚假的东西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我没有骗你,你身上真的附身了一只。”斯坦因说道。
“够了吧!玩笑就别开了,我也不是来砸你的场子的,老老实实跟我说实话不行吗?”小茂愤愤说道。
“我是在说实话。”斯坦因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睛。
“你......”
看着小茂紧皱的眉头,斯坦因轻叹一口气,说道:“如果你肯付我一点报酬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它驱除掉,这样一来,你马上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你明知故问,我身上没有一分钱,怎么付给你报酬?”
“没有吗?那......你可以先赊账,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我不着急的。”
“不了!我好得很,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小茂说完话,气呼呼地朝着小巷外走去。
“喂,喂!”
斯坦因连忙挥动手臂,想要叫住他,然而没有起什么作用。小茂装作没听清,转眼间便离开了。
他坐在躺椅上,看向玻璃杯上面倒映的自己,表情无辜地低声嘟囔:“我有说错什么吗......”
......
......
离开小巷之后,小茂回到了落日酒馆。
他在路上思考了一会儿,依然觉得小巷子里的蛇人是个骗子。
“那个斯坦因,肯定是想利用鬼来骗我的钱,这种骗人的把戏只能骗骗那些迷信的人,对我没有用。”
小茂如此想着,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掷脑后——与其担心自己身上有没有鬼,倒不如担心自己今后该如何讨生计,活下去。
他现在身上没有一分钱,今天在哪睡觉,晚上吃什么,都没有着落。连命都要没了,哪还有心思去关心鬼不鬼的事情。
他在酒馆里面找到了老板,向他寻求帮助。
老板名叫吉尔伯特,是一个常年温和,非常好说话的一个人,小茂经常借住在酒馆里面,跟他很熟,所以客套话就免了。
“你想在店里接活?”吉尔伯特站在柜台前,用毛巾擦着手里的酒杯,面带苦色地说道:“真不凑巧,今天刚好有另外一个吟游诗人来找过我,他已经把今天的位子占了,恐怕我这没有活可以给你了。”
小茂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再去别的地方问问。”
简单道别之后,小茂走出酒馆,在宽敞的街道上四处转悠,询问了附近十几家大大小小的酒馆,想要赚点生活费。
然而,今天的运气格外不好,每家酒馆都不缺人。不是已经有同行抢先,就是酒馆今天不营业,甚至有些酒馆,让打杂的佣人弹琴,借此免掉吟游诗人的那一份工钱。
不得不说,这在小茂的眼中,是对艺术的一种轻视,他很排斥这样的人,也很排斥这样的想法。音乐可不是随随便便拨弄几下琴弦,就算得上是音乐的。这就像油画不是随随便便用几笔画出来的一样,吟游诗人也是一种职业,也需要得到应有的尊重。
小茂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实却很残酷,他不敢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今天他没有找到任何工作,惨兮兮地回到了落日酒馆。
他苦恼地坐在柜台前,对着老板吉尔伯特苦诉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吉尔伯特捋了捋自己浓密的山羊胡,平静说道:“别灰心,小茂,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没必要这么着急。”
小茂在柜台前喝了一杯水,随后把酒杯重重放下,表情略显烦闷。
“我不是着急,我现在真的很缺钱,我要吃饭的嘛。”
“我知道,听说你的女友昨天把你甩了,还偷了你的钱。”
小茂听后,沉默片刻,冷声说道:“......这是凯特琳娜说的吧。”
“对。”
“如果我的丑闻能卖钱,这应该值不少钱。”
“我想也是。”吉尔伯特露出同情的表情,看着小茂:“今天你就住在我这儿吧,我可以给你留一个空房,让你独自哭一会儿。”
“......谢谢。”
小茂顺着对方的意思,暂且拿下今天可以睡觉的地方。随后,他心情低落地走上楼,来到了二楼走廊上。
走廊上有许多客房,每个客房的门上都有号码,对应着一个钥匙锁。小茂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钥匙,根据上面刻着的数字,来到了对应的203号房间。
小茂站在房门前,发现客房的门半掩着,好像有人来过。
他打开门看向里面,房间里面没有人,一切家具都摆放的井井有条,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
小茂沉思片刻,转头看向窗边正在擦洗窗户的女仆。
“凯特琳娜,这房间今天有人住吗?”
女仆转过身看向他,用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渍,淡淡地回答:“没有,怎么了?”
“这门怎么没上锁?”
“噢,这个门昨天突然坏了,一关上就很难打开,所以我就暂时把它开在那里,等到明天我请街角的木匠过来修。”
“今天能修好吗?”
“修不好。”
“那我怎么住在这里......”小茂有些烦恼地看着对方。
“你要住在这里啊。”凯特琳娜微笑说道:“你别担心,不就是一个门坏了而已嘛,里面还是能住的。”
“但是我怕有人偷我东西。”
“呵呵,小茂,没人会偷你东西的。咱们酒馆每天来的都是常客,不会出现任何不法分子。”凯特琳娜用手拧干潮湿的抹布,继续擦拭窗户:“而且,你身上本来就没有钱,人家就算来了,也不会偷你的东西。”
小茂听后,脸色一黑,不想再跟对方说话,快速转身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很是安静,窗外是黄昏的天空,透过玻璃,黄昏在地面上映出一片金黄色。
小茂把自己的腰包挂在衣帽架上,随后向后一倒,躺在床上。
他四肢展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唉,好饿啊......”
他捂着自己饥饿的肚子,神情哀怨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以前奶奶跟我说过,吟游诗人不好做,路子窄,我当时还不相信,还扬言为了音乐事业献出生命,每天靠着这句话糊弄我的奶奶,最后竟然还真的让她相信了。”
“现在我知道了,我就是个大傻杯。”
“为了音乐而抛下一切,这句话明显就是骗人的。”小茂扭过头,看着自己瘦弱如柴的手腕,羞愧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他便因为心理压力太大,而累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