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清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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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庭院仿佛被一层神秘的薄纱所笼罩。浓重的雾气如幽灵般在地面上蜿蜒流淌,冰冷的水汽渗透到每一寸空气中,让人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四周一片朦胧,那些平日里熟悉的景物此刻都变得影影绰绰,宛如隐藏在迷雾中的神秘巨兽。
林羽望着这阴森的景象,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为什么我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环境,做这些繁重的杂活?”他暗暗想着,却也知道自己无处可逃,只能默默承受。
黯淡的天光努力穿透这层雾气,却只能洒下微弱而朦胧的光线,使得整个庭院显得更加阴森幽暗。地上堆积的落叶在这昏暗的光线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色泽,仿佛是被诅咒的灵魂在沉睡。
林羽踏入这如梦幻般的场景,鞋底与石板路接触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打破了这片寂静的平衡,激起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唉,扫完这一地的落叶,不知道又要花费我多少力气。”林羽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的扫帚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阴冷的风悄然吹过,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这风像是来自远古的叹息,吹得庭院里的树枝沙沙作响。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曳,宛如瘦骨嶙峋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在向林羽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悲凉。
角落里的杂草丛生,在雾气的浸润下显得湿漉漉的,散发出一股腐败的味道。偶尔有几只不知名的昆虫从草丛中窜出,又迅速消失在迷雾之中,只留下一阵轻微的响动。
“真希望能有一天,不再过这种被人欺凌、干着苦活的日子。”林羽眼中闪过一丝渴望,手中的扫帚挥动得更用力了。
远处的假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座沉睡的巨兽,随时可能苏醒过来。环绕着假山的池塘水面平静如镜,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死寂,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林羽挥动着手中的扫帚,扫帚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寂静而阴森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片寂静世界中唯一的生命之声。那些落叶像是顽皮的孩子,刚刚被扫到一起,一阵微风拂过,又四处飘散开来。林羽不得不一次次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林羽咬着牙,在心中给自己鼓劲儿。
他弯着腰,用力地清扫着每一个角落,扫帚所到之处扬起一片尘土。角落里的蜘蛛网纠缠着他的扫帚,让他的清扫更加艰难。有时,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小石子,他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他咬咬牙,继续专注地清扫着,不放过任何一片落叶和杂物。
整个世界似乎还沉浸在沉睡之中。林羽扫完庭院,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便迈着匆匆的脚步朝着厨房赶去,准备为众人烹制早饭。
厨房宛如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阴暗而又逼仄。墙壁上的石灰大片大片地剥落,裸露出内里粗糙且布满裂痕的砖石,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情。屋顶那几根年久失修的木梁,承受着岁月的重压,微微弯曲变形,仿佛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轰然坍塌。
透过那扇满是灰尘和污垢的窗户,几缕微弱而黯淡的阳光艰难地挤了进来,形成一道道细长而朦胧的光柱。在这些光柱中,无数细小的尘埃如同被困住的精灵,上下飞舞、翻腾,却始终无法挣脱这狭小的空间。
炉灶里的火尚未燃起,冰冷的灶台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一旁随意摆放着的铁锅和铲子,其上沾满了厚厚的油污和食物残渣,那刺鼻难闻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水槽中的水早已变得浑浊不堪,水面上漂浮着枯黄的菜叶和零碎的米粒,散发出阵阵腐败的酸臭味道。
厨房的角落里,堆积如山的各种食材杂乱无章地摆放着。有些蔬菜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有些肉类也已经变质,发出阵阵令人恶心的腥臭味。几只胆大包天的老鼠在这堆食材旁肆无忌惮地窜来窜去,它们的小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在为寻找到的食物而欢呼雀跃。
就在林羽刚刚踏入厨房的那一刻,他看到身材魁梧的厨师长正一脸严肃地站在炉灶前。厨师长那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担,他那严肃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一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够洞悉一切,让人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林羽心中不禁一紧,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此刻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更加小心翼翼起来,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厨师长的责骂。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走到水槽边,挽起袖子,准备清洗蔬菜。就在他刚刚把手伸进水中的时候,厨师长那如雷般的呵斥声骤然响起:“动作快点,别磨蹭!”林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手一抖,原本就冰冷的水此刻更是让他的手指瞬间僵硬,但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立刻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林羽清洗完蔬菜,双手颤抖着拿起那把沉重的菜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切菜。由于内心的紧张,他切出的菜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厨师长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便不满地大声说道:“切得这么难看,重新切!”林羽咬咬牙,强忍着心中的委屈,重新拿起蔬菜切起来。
林羽往锅里倒油,油刚一入锅,便发出“滋滋”的尖锐声响,瞬间油烟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在整个厨房。他迅速将菜倒入锅中,拿起铲子开始翻炒。锅里的热气扑面而来,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让他的脸颊感到一阵灼热。
就在这时,厨师长那严厉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火候掌握好,别炒糊了!”林羽紧张得额头汗珠不断滴落,他赶忙用颤抖的手调整着火候。
在厨师长那近乎苛刻的严厉监督下,林羽手忙脚乱、紧张万分地完成了早饭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