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苏州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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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幸答谢后,说道:“同样在秋收之前,若未能找到,也就作罢。”
他乘上马车,马夫正是贴身仆役春鸿,还有郭靖、几名护卫和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在马车边或歇息、或巡视。
这辆由顾家提供的马车十分奢华,有两马拉车,上配官制檐子,车身以橡木制成,里有狐皮坐垫、点心书架,还有未烧火的茶炉,公孙幸第一次上车也开了眼界。
掀开丝帘,里边已经坐了一位,俏脸泛红,美目秋波,正是明教圣女笛心。
要说为何明教圣女会在他的马车之中,这事要回溯到昨天大会结束后,公孙幸正在叙话,给大家诉说自己的安排,等讲得口干舌燥了,众人散去后,早已离开的笛心却从后院回转而来,神色莫名地告知他另有要事分说。
公孙幸正纳闷间,却看见这姑娘二话不说,裙带渐开,罗衣沉地,只余一件轻纱裹身,闪有朦胧光华,隐约可见。
“笛姑娘这是何意?”他连忙侧头避开目光。
“请为小盟主献舞一曲。”笛心笑道。
那名商贾打扮的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怀抱一张古琴,小心摆放在地,盘坐下来,伸手拨弄,便有琴声轻吟。
虽然其身形肥胖,但这琴声空灵梦幻,十分动人。
不待公孙幸反应,笛心来到厅堂中央,就开始舞动起来。
她手中纱带飘飞,烛火下黑影浮动,金环玉佩,如点缀繁星,时而跳起,若蒲花落地,时而静立,若仙女思情。
震撼间,听得那男人以戏腔唱道:“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
其声忽远忽近,仿佛魔音环耳,游荡不止。
公孙幸摇头晃脑,回味之间,好像出现一位画中女子,正为自己斟酒,周遭暖风阵阵,琴瑟伴鸣,檀香床帐,在一片温柔乡中,大醉而睡。
等他醒转,已躺在阁楼大床之上,身下传来一阵凉意,被子未盖,窗外凉风吹得他一阵发抖,才清醒过来。
回想昨晚发生之事,仿佛近在眼前,犹有余味。
今日还要赴贵人之约,他挣扎起身,却没来由地有些萎靡,于是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收拾穿戴整齐,他走出门,左找右找,最后发现笛心就坐在自家马车上,从车窗处朝他点头、挥手。
公孙幸登上马车,凝视眼前佳人,第一句话便是:“昨天你对我做了什么?”
笛心轻扶细细腰身,楚楚可怜地回答道:“妾与君既已坦诚相见,还请郎君多多怜惜。”
公孙幸听到这话,只觉后背发凉。
这不祥的预感难道成真了?
此时再纠结她施了怎样手段已是无用,他气笑道:“你一教圣女,何必如此行事?”
笛心笑着摇摇头,神态没有什么变化:“望郎君念在同被而眠之情分上,对我圣教信任些许。”
她竟然只是为了这回事?
公孙幸低头不语,大脑飞快转动,情绪迅速地平静,让他渐渐镇定下来。
对于她的话语,公孙幸还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自己会感受不到?
此中自然还有内情,若果真如她所言,木已成舟,就没什么好说的,不如先让她跟自己同行一段路,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信息。
思绪从早上的时刻拉回,公孙幸从寒山寺出来,坐在笛心的身边,眼神不善地瞅着她:“那就先解决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