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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笔好交易，费腾当然不会拒绝。伸手拿过铝盆，并在一起，用衣服裹住，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等等，你的东西拿走，别找麻烦。”铁头丢过那枚吊坠，正落在衣服上。

费腾也不管它，一阵阵的肠鸣，像催促的号角，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填饱肚子。

“就这么放他走？”哈迪的大手握成了拳头。

“骑士？”铁头像是自言自语，又疑惑地摇摇头：“别找麻烦。”

一路跑出了小镇，费腾在广告牌旁蹲了下来，老汤姆还在，只不过已经躺下了。

这个位置避风，小镇的光亮和旷野的黑暗，来回争夺着这片区域，刚好谁也无暇打扰费腾。

拿出铝盆，摸了摸微热的肉块和肠衣，费腾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阿春的低语突兀响起：“动物蛋白35%，脂肪31%，碳水化合物9%，维生素7%，其它18%，是一块烧肉，轻度污染。”

“轻度污染？什么污染？”费腾大口咀嚼着。

“混乱意志污染。”阿春的语调突然尖细起来，“警告！中度以上污染，不可食用。”

费腾的手一抖，吓得把肠衣扔了回去。

“食用会怎么样？”他又捏起另一块肉。

“会成为混乱。”

尽管对阿春的回答不怎么明白，但这不影响费腾挑挑拣拣，吃了小半盆。

然而刚吃了三分饱，铝盆已经被黑暗中的粗壮手臂抢去。哈迪的脸露了出来，嘿嘿笑着：“偷我的肉，你吃得挺香啊。”

他张开大嘴，把剩下半盆肉和肠衣都倒了进去，用力咬了两三下，吞下肚去。

费腾惊讶地看着他，不觉有些期待。“混乱”到底是什么？心里想着，身体已经慢慢向广告牌后躲去。

另外两个人从镇里走了过来，叹着气说：“哈迪！别管他，去巡逻了。”

哈迪打了个饱嗝，揉了揉肚子，转过身咧嘴一笑。

两人神情一滞，忽然惊叫起来，指着哈迪不住颤抖，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痉挛声。

费腾躲在一旁，冲着小镇的方向。只见光亮把哈迪的影子变得宽阔起来，两条腿好像融化了一般，缩进了肚子里，许多肉须刺破肚皮，开始向外生长。

它们起先是赤红的筋肉，接着分泌出黄绿粘液，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表面完全看不见红色为止。

这样的肉须也不知长了几十根，每根都有一尺多长，代替了双腿，支撑在地上。

哈迪低下脑袋，看着身体急剧异化，嘴巴嚎叫起来，充满了惊恐。

“救我，去喊铁头哥、库克，救我！”

哈迪向面前的两个男人伸出手，胳膊突然伸长三米，仿佛没了骨头，五指和皮筋一样，粘在那人脸上，一下把他拉了过来。

“别动！你会控制不住的。”另一人大喊着，如风般跑回了镇里。

哈迪眼睛发红，胳膊一甩，把那人甩出四五米远，忽而转过头，七八根肉须一起舞动，四下寻找着、怒吼着：“混蛋！野种！老子被你坑了，滚出来，我要吃了你！”

老汤姆却翻身跪起，一路爬到哈迪身边，两眼放光，抓住哈迪的肉须不停抚摸，喃喃着：“好厉害、好厉害。”

“滚开！疯子！”哈迪肉须一摆，把老汤姆甩飞了出去。

老汤姆哈哈大笑，又爬回哈迪身边，连声问：“好厉害！你吃了什么？给我一点，我要变强，我要去救我女儿。”

哈迪不耐烦地把老汤姆拨开，几十根肉须交替蠕动起来，四处爬行，忽而在广告牌前停住，嘿嘿笑了起来。

“杂种，躲在这啊。”

胳膊抬起，五指螺旋缠绕成尖锥，一下扎破帆布广告，向后面的一团黑影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