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少年再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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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云也不着急,就坐那等着,过了大半天林云青渐渐止住哭泣,公孙云说道:“林兄弟,有什么冤屈你说吧”
林云青呜咽着说道:“我们林家世代居住在东昌府,祖上有德给我们留下一所宅院,我家和这秦狗贼家宅院相邻,我家在东他家在西,中间仅隔一道院墙。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两家也是从上辈人就有通家之好,论起来他和我爹同辈,我该称他为‘大爷’可是自十几年前这狗贼做了官之后就瞧不起我们,街坊四邻也不走动,本来我们也不想巴结他,所已渐渐的两家就疏远了,不过也也相安无事。可不想去年端午他突然到我家中串门,这可是十几年来的头一次,我爹看是世交好友,就好生招待留他在家中吃饭,可不想饭才吃到一半俩人就不欢而散,这狗贼临走时还威胁我爹说‘姓林的,你等着,我不把你家整绝户了我就不姓秦’。
他走后我就问我爹到底为了什么秦大爷说了如此伤人的狠话?后来我爹才跟我说原来这狗贼自从官做大后就收刮民脂民膏,鱼肉乡里祸害老百姓,近几年他可能觉得亏心事做的多了胆子越来越小,开始信起鬼神来了。他从一个什么〖光明教〗的传教士那里听信了风水之说,说我家宅院和他家得宅院相邻,可是我家在东挡住了他家的风水,因为神力神缘都来自东方仙岛,若不及早破了这事早晚他秦家会败落,我们林家会压他们一头。
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读书人尤其是当官为宦者岂能信妖邪妄语?可这狗贼却深信不疑,他害怕我家会破了他家的风水,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我家的祖宅。那个传教士说与他家宅子与我家相连而且都是百年老宅,把院墙拆了就行,于是他上我家就是想买我家的宅子,可这是我家祖传的宅,饿死也不能卖啊,况且卖了我们就没地方住了”
公孙云问道:“你爹不肯卖祖宅,所以秦肥猪就把你全家给杀了是不是?”
林云青接着说道:“我爹不肯卖宅子,秦狗贼就找这个叫“石老二”的地痞天天带人到我家闹事,让我家整日不得安宁”说着指向那个被噎花生的打手。
公孙云看了看那个石老二,后者吓的跪地磕头说道:“大爷,不是,爷爷,这是真的不能怨我啊,您千万别跟我这小杂种一般见识,都是秦大…秦……秦肥猪叫我干的,我和林公子无冤无仇,我……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林云青说道:“刚开始他们来闹时我还想跟他们拼命,可我爹说我是林家独生子,若有个好歹对不起祖宗。我听了我爹的话,去年中秋娶了妻子,婚后不久妻子便身怀有孕,我自想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自己又是个文弱书生,就不想跟这帮地痞相斗了。今年省试我考中举人,两个月后我妻子给我生了个儿子,本是双喜临门的大好事,可不想这秦狗贼看我考中举人,对那个传教士的风水之说更加深信不疑。
他怕我日后真的高中做官会反过来报复,就找了个人到府衙诬告我,说是我答应用二百两银找他替我考中了举人,事后我没给他银子所以就到衙门告发我。诬告我的人是本地出了名泼皮无赖,仗着读过几天圣贤书给人代写书信还相面算命,哪里有娶亲做寿买卖开张他就给人送对联贺喜,明着是贺喜暗地里是索要赏金,人家给了还好,若是不给就给人家搅和,我成亲时他来贺喜,我给了二两银子他嫌少当时就说过我早晚后悔。秦狗贼故意让他诬告我,把我抓起来打了几十大板,还革了我的功名。过了几天他派人到家中又把我抓了起来,我本以为难逃一死,可不料他竟是让人把我带到他家中,他说他府中正缺个行房书隶,他不但不要我家祖宅了还要给我恢复功名。
我当然知道秦狗贼没安好心,但我想如不答应岂不更加得罪他,我虽不怕死但父母年迈,妻儿不能自己过活,也就答应。他见我答应就让人摆了一桌酒席说要请我喝酒,可我刚喝了一杯酒就不醒人世。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房屋睡觉却不是我的房间,我想可能是我喝醉了,秦狗贼把我按排在他家中睡觉,我就想翻身接着睡,忽然我摸到身旁还睡着一人,我一惊做起身,从窗户中透出的朦朦月光我看见躺在我身旁的是个全身赤裸的女子,那女子浑身是伤染满了血,张口瞪目甚是恐怖,我伸手探她鼻息全无,竟是具女尸。
我吓的魂不附体,爬起身往屋门跑,可我怎么也打不开屋门,我吓的瘫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我看从门跑不了,就跳窗走。我蹑手蹑脚的想逃出秦府,路过一间屋子时听见两个妇人说话,苍老的妇人说:‘翠儿真是可怜,她跟老爷也是被逼的,可夫人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她活活打死了,夫人真是狠哪,咱们日后可要小心行事别让夫人打咱们’中年妇人说:‘我看老爷才是真狠呢,看翠儿死了不但不难过,还高兴夸夫人做的好,就是那个姓林的小子倒霉了,他还真以为老爷这么好心让他当书隶,嘿嘿,把他迷倒然后把翠儿尸首脱光了放他身边,有一百张嘴他也说不清,等天一亮就抓他现行,打他个因奸不允,杀害人命,在府衙内如此行为,我看他命就算完了’”
公孙云怒道:“好混账的狗官,草菅人命视如儿戏,林兄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林云青接着说:“我听明白了原委后,暗骂自己蠢材,上了如此大当,我赶紧跳墙跑回家中把事跟我爹说明,我爹赶紧给我拿了几十两的盘缠让我逃往外地。我慌不择路的一直向南跑,最后到了河南钱都花差不多了,我就在那躲了几个月,可是我思念父母和妻儿,最后实在忍不住思念之情了,所以就想回家来看看,可是身上分文没有,我将身上的衣服典当换钱勉强回来”
林云青说道:“我将身上的衣服当卖一空,读书人斯文扫地,等我一路回到东昌府便跟乞丐一样。我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忧,欢喜的是终于回到了家,可心里又惦记家中的情形。我到家一看我家『林府』的匾额竟换成『秦府』门两旁还站着两个打手,我心想肯定是我逃走后秦狗贼又来逼我爹要我家宅子,我爹没办法就给了他。我不敢在那多留,想起我姑姑家住在城东,我就去姑姑家打听父母的下落,姑姑一见到我就抱着我痛哭,我姑姑问知不知父母现在哪?姑姑说…说…”林云青说到这里又哭起来泣不成声。
公孙云踢了秦玺一脚,问道:“秦肥猪,你把林兄弟的父母怎样了?是赶跑了还是抓进大牢了,要是抓进大牢就快点放出来,要是赶跑了就赶紧让人找回来”
秦玺咬牙冷笑道:“找回来?嘿嘿你要是愿意找你就去,只怕你没有那个胆子”
公孙云问道:“难道你真的把林兄弟的家人给杀了不成?”
秦玺手指向石老二说道:“问我做什么,本官公务繁忙日理万机怎管的这些小事。你要想问你问他们啊,与本官何干”
石老二一看秦玺把事推到自己身上,急忙说道道:“秦大人,话可别这么说啊,是你指使我杀了姓林的爹娘的,你还特意吩咐我务必要把他刚满月的儿子也摔死,说什么斩草除根,现在怎么把事赖我身上了”又向林云青说道:“林…林公子,是秦…姓秦的王八蛋让我干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冤枉了好人哪。咱们……咱们兄弟之间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我总不会去找你家得晦气,你可要想明白”
公孙云一脚把石老二踢出数丈,怒斥道:“你跟谁称兄道弟,竟然连个刚刚满月的孩子都给害了,就你这种禽兽不如的奴才嘴里说出这番话不怕被脏了兄弟二字?”
石老二被这一脚踢断两根肋骨,一摔之下昏死过去,其他打手忙跪下求公孙云不要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