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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昭凝一声不发地向前走着，视线逐渐恢复着。

就在她准备落座时，发现自己正直直地站在沈清之的面前。

“……”

慕昭凝心头一悬。

周围响起细小的议论声，细弱蚊蝇，但慕昭凝还是听到了几个字眼。

都在夸她勇气可嘉。

沈清之面无表情地瞥着慕昭凝，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他身上的气场无端让人倍感压力。

“姑娘，你可以坐那边。”李卫善意提醒，指了指另一边。

本已经准备走开的慕昭凝闻言忽然反骨上来，“怎么，这边坐不得吗。”

“若是我偏要坐这里，又如何呢。”

慕昭凝反问，径自朝着沈清之旁边的座位一坐。

“……”

周围的议论声又大了一些，这次慕昭凝听的更清楚了。

“不对劲，不对劲啊，这姑娘不会也是对首辅大人一见钟情吧？”

“喜欢谁不好偏喜欢首辅大人啊，喜欢首辅算她倒霉嘞。”

“可不是嘛，先前宋家那位小姐说此生心悦沈大人，非沈大人不嫁，啧啧，要是那姑娘对我这么说，我再铁的心肠都心动了，可沈大人一点不为所动。”

“现在那宋小姐早就过了及笄的年龄，却谁也不嫁。”

“真是痴情的女子啊，所以说喜欢首辅大人倒霉呢。”

“嘭——”

陆云机一个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肃静！这里是衙门，不是菜市场！禁止喧哗！”

他一道命令下去，周围即刻噤声。

沈清之淡淡扫了慕昭凝一眼，起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

慕昭凝唇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冷笑。

对沈清之的“风度”颇为不屑。

装正人君子还挺像一回事。

这就是她上辈子倾尽一切去相信的人……

藏于斗篷下的眼神又冷了几分，这次还带了几分讥诮。

想起沈清之曾经意气风发、论天下之事的样子，慕昭凝只觉无比讽刺。

阿兄也曾对沈清之赞不绝口，欣赏他的才华和魄力。

可就是这样的人，成为刺向萧家的最后一把刀。

她也想让沈清之尝一尝痛苦的滋味儿，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亲死在自己面前。

慕昭凝很好奇，像他这样的伪善的人到底会在乎谁。

还好奇当他最在乎的人死在面前，沈清之那副天塌下来都波澜不惊的神色会不会发生变化？

真是让人期待啊。

她有的是时间和沈清之一点一点清算过往。

“大人，林瑾瑜带到。”

一众衙役将林瑾瑜请了过来，林瑾瑜来到堂下，先是瞪了慕昭凝一眼，随后冷嗤一声，“什么时候大理寺卿也来管这些琐事儿了？这事儿不是早就有结果，就是慕昭凝偷了我的东西！”

“当时可是人证物证俱在，我当场把慕昭凝抓包的！”

“我话就放这儿，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君子堂了！这事儿本公子就不劳你大理寺卿审理，慕昭凝的事儿本公子会亲自找慕家讨个说法！”

“嘭！”

重重的一声惊堂木响起，“大胆！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本官问你话了吗？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林瑾瑜没被这一下唬着，“本公子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要见你跪着？我爹官比你的大，一个大理寺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