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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舌头在何雨涵的头颅和身躯上肆意生长，它们或缠绕、或伸展，形成了一幅幅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有的舌头相互交织，形成了复杂的结和网；有的则像藤蔓一样攀附在何雨涵的身体上寻找着可以依附的地方。

从头颅上舌头从她的眼眶、耳朵、鼻孔甚至头皮的裂缝中生长出来，它们在她的脸上交织成了一张张错综复杂的图案。

她的身躯上，舌头从她的伤口、关节和身体的每一个缝隙中生长出来，它们在她的肌肤上游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这些舌头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淡淡的红色痕迹，就像是一幅幅由红色墨水绘制的抽象画。

除了何雨涵的头颅，她的身体里里外外所有的血肉很快就渐趋于舌头那样鲜红、柔软、表面粗糙且有许多小疙瘩，每个疙瘩上都长着像花朵一样的东西。

这也是何雨涵考虑到砍头的原因之一，在身体触碰到这张舌头化作的符箓后全身的经脉、骨骼、内脏甚至人脑都会变得像舌头的结构一模一样。

偏偏书上又没有标注人体使用后会有什么后果，她便想保住自己的脑袋再说。即使已经身首异处，何雨涵仍然感受到了身体变成整整一条长满舌头的舌头是多么的痛苦，就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尖在她的血肉里不断旋转、搅拌，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她的头颅在地面上来回翻滚，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她的五官扭曲，表情痛苦到了极点，头颅上的舌头在剧烈的痛苦中疯狂地舞动，不断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这也激发了何雨涵极大的身体潜力。

她的身躯在半空中翻滚，躲过红手绢的攻击，同时用方天画戟刺向灯红的要害。人与无头人在半空中激战，红手绢和鲜红色的带子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绚丽的画面。

何雨涵的身躯和头颅配合得天衣无缝，让灯红难以找到破绽。就在这时，何雨涵的头颅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她的身躯在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方天画戟猛地投掷出去。

方天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指灯红的胸口，他连忙闪避但已经来不及了，方天画戟穿透了他的身体将他死死地钉在了地上。红手绢在瞬间消散，四周的景象也恢复了正常。

何雨涵的头颅和身躯在半空中缓缓落下，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你死定了，灯红。”何雨涵淡淡地说，灯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何雨涵的身体在这时也终于支撑不住栽倒在地，她的头颅和身躯在地面上翻滚，最终停在了一旁。

就在这时文斯从远处跑了过来，他看到何雨涵的样子不禁吓了一跳。“我的天，玄素你怎么了？”何雨涵的头颅勉强用食心虫抬起，她的声音虚弱而沙哑：“文斯，快，快帮我把头颅和身躯缝回去。”

文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针和红线，小心翼翼地将何雨涵的头颅和身躯缝合在一起。

随着最后一针的落下，何雨涵的身体猛地一震，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变得完好如初。

片刻，官兵们渐渐支撑不住开始溃败。为首的军官见势不妙，立刻下令撤退。林水清和寿进也不追击，而是转身来到马笃行面前。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我叫马笃行。”

“我叫林水清，这位是寿进爷爷，他是公济笥的人。”

“公济笥？那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我们不是救你，只是顺手而已。”寿进淡淡说道。马笃行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们。”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林水清问。

“我会继续我的革命事业，直到成功为止。”

“革命？就凭你一个人？”

“不，还有许多志同道合的同志们，我们会一起努力的。”

“那祝你好运。”寿进说着便转身离去，林水清跟了上去。

何雨涵缓缓地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四周是雪白的墙壁和冰冷的医疗器械。医生和护士们正紧张地围着她，关切地询问着他的状况。

何雨涵感到一阵恍惚，他努力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却只有一片混乱。“何先生，你终于醒了。”医生松了一口气。

何雨涵微微点头，她感到自己的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医生叹了口气，他看着何雨涵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何先生，你在一次意外中受了重伤，导致你失去了双眼。我们已经尽力为你治疗，但你的双眼……恐怕再也无法恢复了。”

由于何雨涵过于粗暴的抠出自己的双眼，医生只得给她植入了一双义眼，原先的眼珠什么用处也没了。

“就这么点小伤，用得着向我汇报？”何雨涵丝毫不在意，没有了眼睛还可以少上不少的精神折磨，毕竟在自己的认知中人类就是骇人的恶心怪物。

医生见何雨涵如此坚强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敬意，他拍了拍何雨涵的肩膀，鼓励道：“何先生，你一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我们会尽力帮助你适应新的生活。”

“你小子唠叨死了，这点问题对我说根本不大。”

何雨涵闭上眼睛，开始尝试着用其他感官去感知周围的世界。他发现自己的听觉和嗅觉变得异常敏锐，能够捕捉到周围细微的声音和气味。

“呕——”他勉强忍住呕出肚子里的东西，但还是不小心发出了反胃的声音，毕竟他的触觉和嗅觉也被认知影响了。

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摸索着下床，医生和护士们想要上前搀扶但何雨涵却拒绝了他们的帮助。“老子自己能走，你们这帮家伙滚远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何雨涵在医院中接受了一系列康复治疗和训练。她学会了使用盲文，学会了用听觉和嗅觉来感知周围的环境，学会了使用拐杖来辅助自己的行走……

在医院的花园里何雨涵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盲文书籍，尽管她已经习惯了这种阅读方式，但仍然无法完全填补失去视力带来的空白。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何雨涵，你在这里干什么？”何雨涵抬起头，虽然她看不见来人的样子但他能从声音中听出是文斯。“我在享受生活，你呢？又来卖药？”

文斯笑了笑，坐在何雨涵的旁边。“不，我今天来是有其他事情。我打听到了你在医院的情况，所以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