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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振扬却在曹永林双手发抖的时候，慢悠悠地一把将条子抓了回来。

曹永林如同回魂了一般，马上舔舔嘴皮：“叶书记，我跟你汇报一下，小学翻修，加盖茅斯……就是厕所，还有学生按人头每人每天一鸡蛋的事。”

“工作都做通了，他们觉得叶书记深明大义，做得对！”

老子干了几十年，还没他几天的功劳！

宝宝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老书记的嘴翘得跟翘壳一样……

钱是给你曹永林看的，不是给你花的。

这种话不单单适用于男女关系。

同样也适用于上下级关系。

看看曹永林口若悬河地喷着白沫子，就知道叶振扬在处理上下级关系的火候掌握得恰好处。

叶振扬针对这张条子如果今天不表态，曹永林就会一直说下去。

可怜老书记几十年的书记都没见过曹永林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

以前老书记只会生闷气，拿曹永林一点办法都没有。

院子外的路上开始骂街了。

是个婆娘的声音，骂得特别难听。

牛曰的，有娘生没娘养，簑叶子婆娘生的畜牲东西……

这些核心词再加上些句子，在外面不间断输出。

要是说骂街，云贵川的女人是真的没怂过。

十年后，网络兴起间，语音聊天室里的东北人那词儿堪称一绝，是因为腔调虽然是东北味，但全国都能听得懂。

云贵川的脏话大全可以编一本书，但是没办法普及……

原因是：换成普通话，味道少一半，关键是人家听不懂。

很快，外面不再是独角戏，另一个婆娘的声音加入战场。

开始了口水仗。

吵得都听不清双方骂的是什么。

像在铁栅栏两边的狗，呲牙咧嘴……

小崽崽先前睡在叶振扬的脚边，听到叫骂，突然坐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那土坯墙，似乎在脑补墙外边的场景。

“原来，你也喜欢吃瓜！”

叶振扬突然反应过来，手指尖抚着它头顶的绒毛：“好像还没给你取名字。”

“要不然，就叫你……西瓜？”

曹永林本来想翻白眼的，这一刻，他居然管理住了自己的表情，而且笑得像个老父亲一样地看着西瓜。

叶振扬再朝如同天井的屋檐看了一眼。

两个婆娘骂累了，不再是你骂你的，我骂我的。

默契地换成了回合制，就是你先骂，你骂不动了，我再骂你。

这下子就能听到优美的益州话啦！

曹永林的工作也汇报不动了，听着外面骂街的声音，朝叶振扬苦笑：“婆娘家，没啥教养。”

叶振扬说：“远亲不如近邻，邻里关系很重要。”

“是谁跟谁在吵？”叶振扬明知故问。

老书记在堂屋里都要急死了，外面都快打起来了，老二说个话还慢条斯理的，能把人急死。

处理这种问题，不是应该直接出去劝开？

讲真，要不是叶振扬突然问这一嘴，老书记已经迈过门槛自己去处理了。

曹永林呢，把来时在外面看到的情况跟叶振扬大致说了一遍。

“耿守才抢了丘兆强的石头。”

“好像还给了丘兆强几脚。”

“还说以后丘兆强盘回来的石头都归耿守才。”

“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叶振扬突然看着曹永林：“这事情不处理好。”

“会不会影响到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