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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边......现在玩这么花吗？”

“是啊。”谈到‘家乡’，姜沉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但这么一通发泄，心里的激动差不多消化完了，她才冷静下来，摸摸脑袋，嘿嘿一笑。

“三年前一种病毒席卷蓝星，咱们在家被关了三年，刷的比较多啦。”

“不过有高人研究出了抵抗病毒的药，大家又恢复正常生活了。”

这些都是三年里，大火的梗，路小路居然不知道。

所以姜沉就猜，自家大师兄没有经历这段痛苦的、囚禁在家的时间。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解释，路小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是在那之前穿越的，去明德大学报到的第一天，我为了救一个被车撞的小孩，出了意外。”

毫不意外的穿越方法。

“明德大学啊，我家以前就住那，不过自从我弟差点出车祸之后，就搬家了。”

姜沉嘟囔一句，又揉了揉脑袋，仍旧是笑着，“我是因为一场地震。”

“我和我弟被困在废墟里，一块水泥板同时压在我们脑袋上，只能救一个。”

之后就不用说了。

平衡被打破，没有被救下来的那一个，会被埋得更深。

更不用说压在脑袋上......

姜沉倒是没什么负担，只是无意识挠挠脑袋，仿佛能就此缓解残留在脑海中的疼痛。

“其实我没受什么苦啦，板子压下来的一瞬间我就失去意识了，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小乞丐了。”

“我那三年感染了病毒，有严重的后遗症，整天只能躺在床上看小说、刷视频，没考上高中，就是个累赘，死了也好。来修仙界重开，简直不能再快乐了！”

她笑起来，不带一丝阴霾。

却让路小路抵在姜沉脑袋上的手如触电般，立即收回。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如潮涌一样，从胸膛下方的那一处凹陷里旋生上来，充斥鼻翼，好像感冒了似的闷涩。

名为心疼的感情在胸口缓缓晕开。

他终于明白，姜沉那乱七八糟的想法和不着调的性子从何而来。

任哪个健全的人经历了这些，都会崩溃。

唯有乐观与没心没肺，能打败黑白的世界。

一阵风吹来，吹得竹叶沙沙作响。

两人都没有说话。

姜沉眨了眨眼睛，猜到了大师兄心里在想什么，但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目光落在路小路收回的手上，好奇询问。

“大师兄，你这是什么符？”

“这？”路小路顺手把符塞到她的手里，“封灵符，暂时封住全身灵力。”

“时间？”姜沉拿着那张符，好奇打量。

路小路却没什么兴趣，被她这么打岔，再悲伤的心情都被冲淡了，再度恢复那懒散的模样。

“持续不了多久，也就十来年吧。”

姜沉：？？？

好好好。

哪怕不是书里那个后期黑化成魔帝的角色，也是个老银币！

十年啊！

亲传是宗门中资源最好，天资最高的五个人。

要是一直不解开，对一个亲传来说，十年毫无精进，绝对是极大的影响。

更严重的，可能降为内门，甚至是外门。

若是再有几个敌人，找个理由直接逐出宗门。

打击可想而知。

真狠啊！

姜沉鄙视路小路一眼，毫不客气把符塞进储灵袋里，没收了。

既然解开了疑惑，也没有停留在这里的必要。

酒还没喝完呢。

二人回去，不客气地把林清尘酿的所有酒喝光。

然后姜沉配合着路小路，把三个师兄全都送回各自的院子。

......

一天过去。

第二天，林清尘醒来，看到那已经整理整齐的空坛，甚至已经被清洗干净，明显是等着让他二次利用。

浓郁的酒香散开，想起昨天的荒唐事，他不住扶额。

安静的院子里，纠结沉默几许。

风吹梧桐，叶子缓缓飘落在地。

他才轻声呢喃：“下次还是别酿这么烈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