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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完事了……”

泽莱德伸了个懒腰，但看上去却并没有特别累的样子。

说来有趣，希赫斯教会的教义和信仰主要跟命运和惩戒有关，掌握有占卜家、信者、厌恶者、公义人这四条神秘序列，旗下术师也大多如此，但他却偏偏选了不属于希赫斯教会的还原者序列——凭借这一序列，他的体力应该是众见习术师中最好的一个，但谁让奈兰也选了不属于希赫斯教会的夜行者序列——在晚上行动时会全面加强身体各项机能的序列，而赫尔莫的体能已经是他觉得匪夷所思的程度了，搞得他体力强这一优势在此时的这一组里反而是最不突出的。

“看来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他呼出口气，“就是没这么麻烦。”

“灵性就是会在人多的地方汇聚、就是会在这几天翻涌，让它不酿成祸患就是我们的职责。”奈兰虔敬地说，“也不知道那位古神有何等伟力……”

“……”

他们所说的都是神秘学课上提到过的，赫尔莫也知道。

对于很多第一次听说圣显节会使得灵性翻腾的人来说，他们总是会不解一件事：既然这个节日并不太平，那为什么不禁掉呢？禁掉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另外还有一个小问题，为什么教会的人只说圣显日不说圣显节？

这不得不说是个非常符合逻辑的想法，毕竟，只要把庆祝圣显日有危险这件事广而告之，就算人们再怎么想要放假，应该也不会为了休息一两天而不顾见鬼的风险吧？只要想禁，应该也就禁了，怎么还会是现在这样？

好在，不需多久，他们就会被告知答案：因为就算没有这个节，灵性还是会在这段时间翻涌，这就是那位古神给这个世界留下的烙印，也是先有圣显日后有圣显节的原因。没有人知道祂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把这段时间设立成与祂有关的节日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人们，于是也就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不过，这跟赫尔莫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一声不响地走着，走着……

一路走来还没遇到过什么大事，今天毕竟还不是圣显日，不是吗？想来，今晚会就这么平安度过，等下自己就可以回去洗漱、睡觉，让这没什么波澜也没什么建树的一天就这么过去……

“救命……”

“！”

就是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呼救声传入他的脑海。

声音听着像是从背后的某条巷子里传出来的，是个女声，而且听起来很年轻。自从那一声之后，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夜晚的城市边缘是如此安静，甚至让人不自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握着手杖的手瞬间更紧了些，他立刻回头，也看到奈兰和泽莱德一起回头。这样看来，听到声音的就不止自己了。

“……你们认为？”他冷淡地问，在暗淡的橙黄路灯光下面无表情。泽莱德于是皱了皱眉，已经有往那个方向去的趋势，“好像是有人在求救吧？”

“也有可能是不怀好意的幽灵在诱骗路人。”赫尔莫说，“我认为有必要做好准备，我们要一边在心中祷告一边过去。如果跟幽灵无关而只是普通的恶性事件，我们就务必要一击制服对方。”

“也对，就像有些野兽会发出婴儿啼哭的声音去吸引不明就里的旅者吧……”泽莱德点点头，而奈兰则将自己的灵觉范围扩大许多，五感下降带来的迟钝感和被世界排斥的压迫感顿时让他有些难受，“那么就由我来负责侦查吧，速战速决！”

“好，冲！”

就在说着时，三人已经小跑出十数米——这时候，泽莱德体力之外的另一个优点就体现出来了：他的五感也因为自己的能力而比其他人强。

在来到一个多条小巷交错的路中心后，他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聆听，赫尔莫和奈兰顿时就收声闭口，让绝对的寂静降临。片刻后，泽莱德右耳动了一下，于是他立刻又带着两人朝右边的一条小巷飞奔而去。除了奈兰现在感觉就像个弱听患者外，连赫尔莫耳边都慢慢响起微弱的挣扎声和哭泣声，更让泽莱德确信自己的这双耳朵实在可靠。

因为奈兰现在耳背，两者并没有去问情况如何，反正对方也听不到。如果是幽灵之类的东西，他自己会说的，不用问。

不一会，三人前方又出现了一条脚印，其中每一个都小而深，看来脚印的主人刻意想减小自己发出的声音以至于踮脚前进。看间隔，估计属于一个正常体型的男人。跟了一段后，他们又发现脚印间隔更大了一些。沿着这脚印，三人来到了一条黑暗的小巷前。从这里，脚印就没了。此时已经听不见那个女声，相对的，他们却听到了两道不同的粗重男人喘气声。

小巷并不是直的，里面有个拐角，因此，三人并不能看见究竟是什么在里面，但是，一些基础的推测却在他们心中成型……

“……”

“为避免此处有陷阱导致我们一次性全军覆没的情况，我认为，应该有人暂且在原地留下待命。”很快，赫尔莫就低声建议道：“我愿意身先士卒，你们谁跟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