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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再思还是说了出来：

“……其实他说得没错……我并不是那么好的人。”

“如果我一开始救你的举动并不是全然出自善良……小扶，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胡冠毫不犹豫：

“君子论迹不论心，再思救了我，帮助了我是事实，这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况且看一个人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这些日子再思所做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小扶……”再思的声音似乎更加放轻了：“谢谢你。”

不远处，裂缝的尽头出现了微弱的光芒。

“和小扶在一起的日子贫僧过得很开心。”

胡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该不会是要在这里道别吧？

前方就是出口，目的地到了，临时的伙伴自然也要散伙了。

“小扶，你要记住。”

再思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你利用界外的环境和资源修炼武功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堕入魔道。”

“魔道的功法都有很大的缺陷。

不仅是身体方面的缺陷。

修炼魔功之人可能变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

胡冠心中一凛，这个情报她在修仙界也没查到。

而她来到界外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噬情炼心大法。

——如果真有那么大的缺陷，岂不是！

胡冠的心神动摇了一瞬，但很快便坚定了下来，是好是坏都要亲自见过才能下定论。

不过再思的告诫，她记下了。

“我答应你，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心坠入深渊。

我会努力，努力坚定自己的初心不变。”

胡冠郑重保证，她是真心不想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嗯，我就知道小扶会这样说。”再思语气轻松了一些：“我们小扶一直都是坚定的好姑娘。”

“……其实。”

再思走出了裂缝，裂缝外依旧是一片高大得可怕的黑鳞树，阳光依旧被遮挡得一丝不剩。

但因为是白天，即使阴暗，森林里依旧可以看见。

胡冠看见再思凭空取出了一个小包袱：

“其实贫僧有想过，事情办完后不顾小扶意愿带你回凡间。”

“但是小扶不是贫僧的责任，小扶有自己的意志，贫僧已经明白了。”

“这是贫僧最后一次询问。”

再思那双满溢慈悲的双眼此时却带上了一丝悲伤和恳求。

“小扶，你还有退路，你还能回到凡间，回到平安繁华的凡间。”

再思用那双悲伤的双眼深深地凝视着胡冠：

“你愿意和贫僧一起回到凡间吗？”

“我……”胡冠正要回答。

“如果小扶不愿意，就拿走贫僧手上的包袱吧……

这是贫僧最后能为小扶做的事了。”

再思太好了，好到让人悲伤。

“我们会再见的。”

胡冠忍下悲伤，选择上前一步拿走再思手里的包袱：

“你可能觉得以我这样的实力，在界外很容易死掉，这一面，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所以再思你那么悲伤。”

“可是我要告诉再思，我不会那么轻易死掉的！”

胡冠勾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是约定，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拉钩。”

胡冠伸出小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