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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其实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溶着草药的水是橙黄浑浊的，只能看到水没过的她大半个颈项往下半寸。况且，脱衣服的时候，已经全部看光了。

竹奕峰偏过头去，把毛巾递给了她：“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洗吧。”

“好，好。”牛翠儿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接过毛巾，但是全身无力，手指也不稳，毛巾直接沉到桶底。

两人无话，竹奕峰只得继续擦拭的事情。

“不要动。”感觉到牛翠儿微微抬起了手臂，他立刻说了一句，让对方不敢动弹。

竹奕峰也松了一口气，开始细致入微的清理着她身上的污垢。牛翠儿虽然只是偶尔忍不住手指动了动，但那呼吸却是完全控制不了，潮湿的气息直喷在竹奕峰的额头上，脖颈间。

过了好久，总算做完了这麻烦事。泡澡完之后，牛翠儿也恢复了些力气，竹奕峰出了房门，任她自己将光溜溜的身子藏进干爽洁净的被窝里。

处理完牛翠儿的事情，交代了石映寒几句，竹奕峰就去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前往县衙。这屋中娇滴滴的少女，他是不敢多看的。

……

沧州县衙并没有牢房，只有一个闲置的院子，在彪捕头办公的院子对面，一众流氓地痞就安排在那里。说他们是土匪吧，被捉了之后就一个个像是鹌鹑一样；说他们是地痞流氓吧，有时候也做些打劫等稍微过分的勾当。

竹奕峰到的时候，县老爷都判完了。听苏念学说，审判的时候还有个小毛贼和县老爷咬耳朵，结果才听了几个字就把他轰走了。

对于这个奇怪的情况，竹奕峰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奇士会的正版《野闻奇事》里，是有顶级困情结的捆绑方法以及捆绳制作的详细介绍的，比起这三流的困情结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而县老爷作为奇士会的主领，是少有拥有正版《野闻奇事》的几个人之一。

一众人也是刚吃完，于是便带着刚吃饱的十二个地痞前往城外河边，准备开挖。

苏念雪和彪捕头是不用做事的，至于竹奕峰，彪捕头也不敢叫他做事。于是，彪捕头和小牛为主要的指挥，其他捕快会做一些事情，做累了就休息，地痞就没这么好待遇了，只给他们备了几桶茶水。

“还好这天气不错，给我好好干！”彪捕头大嗓门的呼喝着，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的，也是颇为畅快。

这些人本来以为要挨打，结果竟然没有吃那杀威棒，当时是惊喜交加。后来，县老爷给他们交代了一些事情，心里有了个底，现在也没心思留意彪捕头的呼和，只埋头苦干，累了就瞄瞄其他人，看他们有没有偷懒。

最主要的，还是手头的事情，县老爷说他们要是做得好，到时候就给他们分田！他们可是好多天没有吃饱过了，要是吃饱了，很可能之后就要饿死人，所以，中午这一顿大概是他们十几年来最饱的一顿饭。不过其中一个人不一样，那就是他们的老大——那个暗红色头发的大汉，因此，其他十一人最常盯着的，就是他了。

作为曾经的老大，如今也不敢吭声，连瞪眼珠子都小心翼翼的。虽然县老爷单独和他谈过，说他做得好做得多就会得得多，但他是不信的，别人都是杀掉头头以震慑下面的人，所以他猜对方是要压榨他的价值。

只是为了多活命几天，他也不得不好好干，不然连几天好活都没有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于是，彪捕头站在那儿昂然指挥得乐意，下面的人埋头苦干也显得甚是热情。竹奕峰和苏念雪就在一旁聊聊天打打坐，也是很惬意。

不过因为怕生事端，还是一起看守了两天。也不是没有想逃走的，毕竟能安安静静躺在山洞里，何必在这田野里挥锄头？只是被苏念雪一个人撂倒了他们十二个之后就再也没有吭声过，有想法也只能是想法了。

正月二十五那天，这里又加了十五个人，是东北边那伙人。再往后，每天都有两三个人加入他们这项工程，彪捕头还有手下六人都开始监管着。

每天出勤都是一起，四五十人浩浩荡荡的，引得沧州县的人们看了好几天。不过几天之后也就习以为常了，连讨论的人也渐渐少了，毕竟没有什么新意。毕竟只觉得这些人可笑，不曾想过这四五十人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是几年前的好友。

出了沧州县城，一处一处地慢慢把人分开，分到地方的人就带上四十斤的脚镣，以防他们逃跑和反抗。也因此，小牛他们五个都背了一张弓，并且学起了长枪，这些更好对付这些行动不便的地痞流氓们。

一共分了五批，小牛五人每人看一批，彪捕头来回巡视。

而竹奕峰和苏念雪，依旧是打坐聊天，实在无聊了，就练练武、比划比划。县城里有什么差事也归他们去，但一天下来，能有个两三件事都算多的了。而且事情都很简单，包括但不限于帮刘裁缝采药、帮金老板处理无礼买家、帮张小二捞掉进井里的钱袋、帮张铁匠去北边捡一点铜矿石。总而言之，都是小事。

不过让苏念雪惊讶的是，竹奕峰每次都不嫌厌烦，做得仔仔细细，和人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不仅如此，有一次，一个买家仗着学了点拳脚功夫，又觉得竹奕峰善良可欺，就想耍横。结果拳头才抬起来，人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从那以后，他们接到的差事就突然更少了。而且就算有差事，别人也是客客气气的，不那么趾高气昂了。

如此，到二月半的时候，被县老爷命名为广田渠的水渠就通了。而通了水渠，一众地痞本来以为可以消停一阵子，却在当天晚上通知说去开垦荒地！

他们想反抗，想逃走，结果一院子的五十多人，被苏念雪、竹奕峰和彪捕头三人全部打趴下了，连一个够到大门门槛的人都没有。而小牛等五个人，则缩在院子角落里，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于是，他们又去开垦了五百亩地、又挖了两个水库以蓄水，足足干到了清明节，这一群地痞流氓才总算休息了一个整天。

……

“呼——狗娘养的，老子是狗吗？”穿着紫红色衣服的凶恶男子嘴里说着胡话，神智已经有点模糊。

不远处，一道青色的城墙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看到了希望。然而没到城门口，就扑倒在地，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一早，借着朝阳，他看清了城墙上的牌匾是写着“沧州”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