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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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子里面装满了黄灿灿的金元宝。董心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估摸着按照当前金银一比七来换算,这堆金元宝起码值三千两左右。
“老刘,是你化身为蛇,故意让我发现你埋下的遗产吗?”董心葵苦笑着自言自语。
董心葵感觉自己重新认识了刘蓖头,感叹他表里不一的人格特质。作为蓖头匠的他勤劳、和善、热心;而作为商人的他狡猾、贪婪、虚伪。
回想起当初老刘在药王庙工程中的种种反常表现,董心葵终于有了答案。
“老刘啊,成也钻营,败也钻营。”董心葵不禁感叹道。
“相公,抓到蛇了吗?要不要我去找张歪脖子来帮忙?”屋外传来了素姑的声音。
“素姑,你先别进来,这蛇还挺难对付的。”董心葵冲着屋外叫道。
“那我赶紧去叫张歪脖子来帮忙!”素姑说完便跑去叫人来帮忙了。
董心葵赶紧把这个坛子原封不动放了回了床下。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张歪脖子急急忙忙,喘着粗气跑进了院子里。
董心葵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叫道:“不好!那蛇顺着砖缝跑到隔壁李大娘家里去了。”
说着,董心葵便和张歪脖子跑隔壁李大娘家里继续捉蛇去了。
那一晚,整个长巷胡同的街坊们都如临大敌般投入到抓蛇的活动中。
但是这蛇就再没出现过。
董心葵暂时没有告诉素姑发现老刘的遗产这件事。
董家的生活还是跟以往一样。董心葵依然做着“管事”;素姑在侯府干着厨娘;翠云领着翠月、浩南看家。
一晃,素姑已经去侯府做了一个多月的厨娘了。
这天,素姑又回到了家。一家人又团聚在了一起。
“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素姑说道。
“怎么了?”董心葵赶忙问道。
“夫人又被皇帝请回宫去了。侯府不需要那么多厨娘了。我就被打发咯。”素姑无可奈何地笑着说。
“回来也好,回来也好。”董心葵安慰素姑。
“爹,娘。你们看谁来了!”只听浩南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董心葵和素姑赶忙出门一看,原来是捻虚子回来了。
“道长,你回来啦!”董心葵见到故人很是高兴,施了一个礼说道。素姑也施一礼。
“二位,别来无恙。”捻虚子也拱手回礼。
“这次贫道登门到访,是有要事相商。”捻虚子十分认真地说道。
董心葵一听,赶紧把捻虚子请到屋里。素姑让浩南出去跟翠云翠月姐妹玩儿,她给董心葵和捻虚子备好了茶水,也准备留他二人单独说话。
“浩南娘,也请留步,此事须和你夫妻二人相商。”捻虚子叫住了素姑。
素姑十分困惑地留了下来,坐到了董心葵身边。
“道长,到底是何事?”董心葵沉不住气了,急切地问道。
捻虚子踌躇半晌,仿佛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说道:“罢了。我也不说掌门师兄教我的那些弯弯绕的话了。我就直说了吧!”
董心葵夫妻二人紧张地看着他。
捻虚子正了正身子,说道:“可否让我带浩南去三清山?”
素姑赶紧转头看向董心葵,董心葵也惊得一时没有说话。
捻虚子此话说出口后,知道他二人会有如此反应,他自己也放松了下来,便继续说道:“自打贫道收了浩南为徒儿后,越发觉得浩南是修习我派武学的人才,不,天才!贫道欣喜得连忙修书给掌门师兄,哪想掌门师兄收到信后,赶紧让贫道回去,要与贫道当面详谈。掌门师兄听了贫道的话之后,他十分想亲自见见浩南。可以的话,他想将浩南收入门下,将本派绝学倾囊相授。”
素姑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看着董心葵,但是她知道这种事必须让一家之主来表态。
董心葵听捻虚子一番解释之后,震惊的心情已经有所平复,他从容地对捻虚子说道:“董某感谢道长和令师兄对犬子的厚爱。犬子尚幼,生性顽劣。但是自从拜师道长后,痴迷武学,心性逐渐平和。我夫妻二人都深感欣慰。但是,三清山离京城千里之遥。此事可否容我与拙荆考虑考虑?”
捻虚子说道:“这个自然。三日之后,贫道便会离京。这三天内贫道在朝天观静候佳音。”
说罢,捻虚子便起身告辞了,董心葵夫妻二人出门相送。
浩南兴奋地对着捻虚子说道:“师傅,明天我去朝天观找你。你看看我这段时间练得如何,可好?”
捻虚子呵呵一笑,看了看董心葵。董心葵点点头。捻虚子便对浩南说道:“好,师傅明天在老地方候你!”
浩南重重地点点头。
素姑神情复杂地看着浩南。
素姑对董心葵没有直接拒绝道士的要求感到生气,一晚上都没有再理睬董心葵。董心葵也理解她的心情,呆坐在屋门口直到深夜。
次日,董心葵醒来时已近午时,因为昨晚他很晚才睡。
董心葵在灶房找到了素姑,翠云、翠月也在帮忙。
董心葵想跟素姑聊一聊,但是素姑完全把董心葵当透明人一般。
董心葵只得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出了灶房。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然后他决定先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