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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

“不要死！”宝青坊主娇媚的音线一瞬间声嘶力竭：“青墟，你还没有成为剑仙呢…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我还等着你…等着你的诺言呢…”

那十条华盖一样的尾巴在她身后轻易打开，没有一丝犹豫，那条最华丽最耀眼的尾巴应声而断，十尾天狐！这世间最美丽的生灵之一就此消失了…只剩下她对他最后的弥补。

“你就此功力全废，连天道赐下的一身因果也没了，苦苦又修练了几万年，方才得了这红尘仙位，而他则是由这一条尾巴，积满了千年不易的功德，在宗门的鼎力相助下，如愿以偿得了剑仙之位，登上南天门时，他连回头看你一眼的举动都没有，这一切对你，真的还值得吗？“小白温和的声音说着。

“小白蛇，没想到我也有一天会被你问这个问题…”宝青坊主坐在静止的时空里，热泪盈眶的看着幻境中呈现的南天门慢慢消失。

“哪有什么值不值得啊，只要记得，就好了…”

她泛着哭腔，一厢情愿的说。

天空的颜色慢慢地变回了被灯彩映白的黑夜，距刚刚宝青坊主进入文曲星的幻境不过一眨眼的瞬间，戏剧仍然在进行着最后的收尾：毕竟这只不过是个早就预没好的幻境，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宝青坊主还滞在小白的身前，两眼空空地看着一无所有的星天。

那不过是幻境，可她还是希望青墟能回头看她一眼。

“你，我，还有这颗星星的主人，”小白款笑道：“都曾这样期盼过，一个人的回头。”

“只有你等到了…小白蛇。”宝青坊主默然回话说：“因为你爱他，他也一样的爱你，所以他值得，你也值得。”

她看着那片静寂的星天，深深叹出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转过身来：“谢谢你，小白…”

她第一次露出微笑这样温和的表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幻想他弃了仙位，入身轮回，或许因为孟婆汤的缘故，他不记得了，只能一次次地与我擦肩而过……”

“可是我没等到他想起这面善的女子，反而转身去恨他，费及心力想把他杀死，以解我心头之怨。乃至于他知道以后后悔了，转而返了南天门，重新做他自己的剑仙去了。”

“又或者说…”

宝青坊主一连说了好多为他开脱的理由，只等他一现身，就准备原谅他，小白静静地听着，这些倾诉在她眼中都是动人的故事，里面有小官人和她的影子。

她于是问了一个问题。

“尽管是在幻境之中，但又一次献出你的天尾，你一点也不后悔吗？”

“小白啊，就像你爱他一样的。”宝青坊主双眼闪着微光。“答案从一开始就确定了，因为…”

“爱这种东西，是绝对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