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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楼。

还是那一扇窗户前。

红鸳眼神呆滞的坐在那里，看着距离不过二十尺的永济桥。

那一日早上，她见到了那个传闻中在白水河畔活了十年的持刀人沈策。那一日早上，她见到了沈策嚣张跋扈的一面。

一个人人关注的临江府斩邪司副指挥使，年少有为，或许是个不错的归宿。

清水河十八坊的清倌人向来是这样的。

找到一个重要的人，将自己贴过去，只要那人收下了，便可以过上外室、妾室的好日子。

正妻？那自然是不敢想的事。

等到花公子需要做什么的时候，那便做什么就是了。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千方百计想要挣脱这个牢笼，最后却因为一句“我家大人用的顺手。”才活了下来。

林玖儿说，因为沈策用的顺手，不想沈策不开心，所以没给她喂下毒药。

花公子说，既然沈大人用的顺手，那你以后就归沈大人吧。

甚至包括这媚香楼，也跟着她一并送给了沈策。

她只是因为沈策用的顺手，所以今天没死。

“大人啊。要是哪天你用的不顺手了，奴家该怎么办啊？”红鸳轻叹一声，手指拧着自己的大腿，不知不觉的用了力。

好疼啊。

可是哪有受到的那些侮辱更疼？

哒。

门被敲响了。

红鸳回过神，看向门口的方向，慢慢大腿上的手道：“进来吧。”

老鸨子吴妈妈笑嘻嘻的走进来，对着红鸳就跪在了地上。

“红鸳姑娘。公子那边发话了，以后媚香楼都听姑娘的。”老鸨子吴妈妈赔着笑脸道：“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奴一定尽心尽力。要是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姑娘大人大量，饶了老奴。”

啪。

老鸨子吴妈妈开始扇自己的脸。

一下又一下，十分卖力，直到脸上红肿，嘴角流血。

“别抽了。听着心烦。”红鸳不耐烦的回了一句，靠着窗户道：“以后三楼不许外人上楼，只接待沈大人一人。其它姐妹都去二楼，没我的话，不许接近沈大人。”

老鸨子立刻点头：“知道了。姑娘。从今以后，谁敢在沈大人面前卖弄风骚，我撕烂了她。”

红鸳嘴角笑了一下，又眯眼道：“对了。让她们把自己的独门技艺都写下来，都送到我这里来。要是大人喜欢，我重重有赏。”

“是。”老鸨子恭敬磕头道：“姑娘，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老鸨子走了。

红鸳靠在窗前，看向清水河中的那一轮水中月，呢喃道：“大人。你可一定要怜惜奴家啊。”

哗。

一条鱼儿惊奇。

水花荡漾，那水中月也跟着散了。

……

花中酒，人间月。

清水河畔第一坊，花月坊。

花折枝走下马车，花月坊中的窈窕女子纷纷躯身行礼。

“见过花公子。”

“花公子万福。”

“花公子好。”

……

一声声问候。

花折枝笑着走上花月坊的三楼，走进房间之后，屋内的鹦鹉也叫了起来。

“花公子真美。花公子真俊。”

“我爱花公子。我爱花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