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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很多人没睡，包括媚香楼上的那一抹红衣。

清晨的风很凉。

离红鸳静静的坐着，看着清水河的水流动，藏在手里的匕首一直没有放下过。

这一战是沈策的一战，同样也是她的生死一战。

沈策输了，或死，或离开临江府。

而她一定会死。

她回不了花折枝身边，清水河十八坊第一美男子花折枝也更不会放她活着离开。

至于林玖儿？

应该是不会管她的死活了。

哒。

门敲响了。

吴妈妈在外面低声道：“红鸳姑娘，那边……让老奴给您送药汤来了。”

药汤？

离红鸳握着匕首，快步走到门口。

门打开。

离红鸳看着药汤，又对吴妈妈问道：“避子汤？”

“是。避子汤。”吴妈妈点头。

离红鸳松了一口气，手中匕首落地，双手捧着避子汤，笑着流泪一饮而尽。

避子汤还会送来。

那就代表昨夜的事过去了。

吴妈妈又从衣袖里取出一份卷轴，笑着道：“姑娘，这是十八坊送来的情报。”

离红鸳接过卷轴打开。

只有一行字。

“李家退出临江府斩邪司指挥使之争。”

李家退了，那便是赢了。

离红鸳用手指抹去一滴滴落下的眼泪，这一夜她担惊受怕，终于有了答案。

吴妈妈又低声道：“今个一早，有人在清水河里发现一具漂子，应该是小桃。”

小桃。

离红鸳轻轻点头，叹息道：“小桃应该前两日就走了。被人替换，我们却浑然不觉，那人着实可怕。”

在昨日，小桃被沈策带走的时候，离红鸳还有些奇怪。

后来得知小桃已经被人替换。

离红鸳才一阵后怕。

“姑娘，沈大人受伤了，您要不要去瞧瞧？”吴妈妈问道。

离红鸳眼神闪过一丝担忧，又轻轻摇头道：“不用了。有玖儿姑娘在，沈大人轮不到奴家来担心了。”

说完，离红鸳对着吴妈妈一点头，便回了房。

屋子里，离红鸳又看了一眼十八坊送来的情报，眼中除了欢喜，同样也有担忧。

这几日十八坊送来的情报并不多，再这么下去，怕是过些日子就不会有情报来了。

小桃也死了。

吴妈妈明显是林玖儿的人，否则当初又怎么敢接下林玖儿十万两银子。

“大人，奴家不会让您失望的。”离红鸳深吸一口气，在镜子前，开始梳妆打扮。

……

临江李家大宅，一处边缘的小院。

黎墨坐在屋子门口的台阶上，看着眼前的沙地和一旁的兵器架。

兵器架上放着一杆杆木枪，那是儿时的李清玉练武所用的木枪，很多都是黎墨亲自为李清玉做的。

自从母亲死后，兄妹俩相依为命。

黎墨身子骨本来就弱，没有练武的天赋，只能从文。而李清玉从小武学天赋就好，在黎墨的督促下，日复一日练武，修为提升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