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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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楼,你觉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危平并没有理睬金氏兄弟。
阿楼思考了一下,走上前:“先生,阿楼自小在长临镇长大,所见所学不多。老爷夫人仁善,给我机会识字,管家爷爷从小叮嘱我凡事多用心想,用心做。所以我认为我是个有些善良的普通人,但我想,我很想成为先生这样的大侠。”
说着说着,阿楼低下了头,两只手不知如何安放,只得轻抠衣袖。
“刚刚几位仙人所说的什么瞳什么仙根,阿楼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我也能猜测得出应该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我得到了,我也失去了。不,不应该是失去,是我从来没有有过。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里有句话叫作,偏我来时不逢春。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适用于我现在的心情,但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说到最后,阿楼的眼圈已经红了,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他委屈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个什么仙根,从而不能像危平、金氏兄弟和王方那样可以见识到另一方世界的样子。
“偏我来时不逢春。没想到你小子肚子里还有点墨水,不错不错。”
危平一只手抓着一把没吃完的花生,一只手拍了拍阿楼的肩膀。他的确不是什么会安慰人的人,此时也有些手足无措,有点后悔这个时候还搞那叫人谈谈人生理想的高人做派。
陈继文的那几位朋友早已在金氏兄弟与王方斗法时逃之夭夭,就连抚琴的柳姑娘也拖着被砸伤的腿挣扎着爬了出去。
陈老爷在旁审时度势半天了,终于鼓起勇气,把陈继文拉到了危平面前。
“前辈,能否让犬子拜前辈为师。我儿虽然顽皮,但也颇能吃苦。”
说完还轻叩了一下陈继文大腿。
陈继文也反应了过来,上前行了一礼。
“请前辈收我为徒!我一定尽心侍奉前辈,诚心学艺!”
危平这才第一次开始打量陈继文。
“的确是天根不假,而且是比较少见的金天根。可以学剑。”
陈老爷一听大喜。
“天生的剑仙坯子,要是真拜这哥俩为师,可就糟蹋了。”
危平不知道何时又开始剥起了花生。
金氏兄弟听到此话不禁脸上羞愧。
危平不急不慢的说道:“只是我不收徒,我会的也不是剑术,教不了你。”
陈老爷一听这话差点就急了,却见危平摆了摆手。
“我教不了,有人能教。此间事了,你们俩一起上路,由此地向南约莫五百多里,去寻我府门,到时自会有人教。”
陈老爷又瞬间大喜。他老来子,没想到自己原本难以管束的儿子可以有朝一日拜入仙门,就差老泪纵横了。
一旁一直没有动作的鸦儿此时心一横,移步到了危平面前,施了个万福。
“前辈,鸦儿恐两位公子路上没人照顾,恳请前辈允许我为奴为婢,今后伺候二位公子。”
说完鸦儿跪倒在地,叩头不起。
她自小在风月场长大,远比同龄人懂事的早。更是比阿楼和陈继文更能感知到这是个改变人生的机会。即使逦雀楼的姐姐们再回护她,她也知道有朝一日也无法躲避现实。她终究会踏入深渊,成为男人头枕的金丝雀。
更何况,她还想继续见到阿楼,见到少年的青涩胆怯,见到少年在她遇到危险时,下意识的把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