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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东。”顾佳琪也追了出来。

“走吧，回去了。”少年的话语了无生趣，往少女的方向走去。

“东仔，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和佳琪去走走吧，你爸那里我会和他说。”

看着两个青春懵懂的少年人走远，杜桂英叹息一声，抹去了眼角的泪花。

…

“佳琪，你有多少存款？”两人并排走在狭窄的人行道上，时不时被匆匆过路的行人撞一下肩膀。

方才得悉噩耗之后，许霆东心中很快便冒出一个念头－－赚钱！

虽然还没想好，自己一个初中生，怎么在八十年代末的香江赚到三十万，但是念头一旦产生，思绪便萦绕不去。

盘算了一下自己手头上的资金，也就两千块钱不到的存款，只好求助身边人。

“这么多年的利是钱，我都存着的，存折里面应该有五千多，存钱罐里的要砸开看看。”

“把钱都取出来借我，有回乡证吗？最近跟我上一趟深城。”许霆东道。

“有啊，回大陆干嘛？你要探亲戚？”

“是的，我要探亲戚。”

…

翌日中午。

何文田官立中学天台。

许霆东书包里装得鼓鼓囊囊。

身前排着一队穿着白色校服的男生。

轮到的学生一脸兴奋的开口。

“最新一期的龙虎豹有没有？”

“有，五十。”

“那么贵？我自己去买好了。”

“嫌贵？我这还有录影带，你要不要？”

“什么录影带？”

“东瀛来的。”

“嘶…多少钱？”

“二百。”

“呐，这是四百，我要两盒。”

许霆东诧异，买书五十都嫌贵，买录影带四百却如此豪爽？

果然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一边收钱，一边调笑。“你悠着点，精力宝贵，要放在学习上面。”

昨夜，少年辗转难眠到凌晨一点，想出了现在这条生财办法，路子虽然野了点，胜在执行起来并不困难。

每日送报，他和出版社的分销商自然已经非常熟稔，低价拿了些龙虎豹之流的畅销杂志旧刊。

没想到销量还不错，毕竟有些小朋友不好意思在报刊摊上购买。

而录影带，则是分销商介绍的渠道，半天下来，营业额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三千块。

这里面起码有一半，是利润。

“唉，这路子也就一开始好赚，释放完第一波消费需求，往后估计一周能有一千就不错了。”

即便每周一千多，他的月收入也差不多和香江打工仔的薪水持平了。

不过是倒买倒卖，就有如此利润，已经相当可观，可惜许霆东需要的钱太多，几千块只是杯水车薪。

“现在VCD还未面世，录影带的生意还能做几年。”

正当他盘算着还有没有其他门路时，一个四眼仔跑到了跟前。

“东哥，你是不是得罪了丧尸。”

许霆东想起昨日之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对方。

这带着眼镜的瘦子是他的同班同学兼死党，骨精强。

家住黄大仙，父母都是公务员，典型的中产家庭，每年不是去日本就是去欧洲旅行，生活比许霆东优渥得多。

人除了胆小猥琐一点，倒是蛮讲义气。

“你小心点，我有群豪会的朋友跟我说，他要找你麻烦。”

许霆东倒是没有把丧尸这种小阿飞放在眼里，对方打又打不过自己，叫人来，谅他也没这个号召力，社团也不会闲得帮他对付一个初中生。

“行了知道了，你先去吧，别妨碍我做生意。”

“那个…东哥！”

“怎么了？”

“这是八百，你数数，我想要四盒录影带！”

“滚！你正在发育，不要看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他扔出一本龙虎豹，砸向骨精强，没好气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