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圈套
作品:《 这狗策划又觉得自己有良心了?》一秒记住【3q中文网 Www。3qd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呃!!!”
“躺着回话就是。”
鱼白淡淡地说了一声,冷冰冰的语气让那男人落下冷汗,他咬牙切齿地哀求道:“要杀要剐随你便,可你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的恩人,他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
“恩人?”
鱼白微微抬起脚来,示意眼前的男人继续说下去。
因为恐惧,男人磕磕巴巴的,但在这种极度的紧张之下,他倒是也没撒谎的余力。
眼前的男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让鱼白有些意外,此人乃是十五年前参加过太子叛乱的太子旧党。
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了。
实际上他本来就是个猎户家的子嗣,只是十八岁那年应召入伍,不幸被分配到太子麾下。
待到太子叛乱时,他这支队伍自然也得跟随太子一道征伐。
其实他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上司让做什么便做什么,靠着祖上传下的粗浅弓射功夫,好歹当上了个百夫长,本以为能在退伍后混上个好日子。可十五年前太子兵败,其党羽被一网打尽,他这个百夫长也蹲了三年大牢后才被放了出来。
可他不敢回到家里,听闻父母已经离世,家里只剩下了哥哥嫂子,他害怕自己太子旧党的名头给家里人带来麻烦,只好流落在外,继续在山林间打猎为生。
好在一次意外,他从老虎手下救了一位贵公子,这名公子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想要收他做随从,他不肯。于是那公子便自那以后打着买野味的名义,隔三差五给他送来些钱财和被服,久而久之,他也就将那公子当做恩人看待。
昨日,他特意打了些野味来城里看那公子,并在公子的邀请下于府中小住了一日,今天本想离开,却没想到衙役闯入了这位公子家中,将公子抓入了大牢里。
一番拷打,公子才被送回来,身受重伤。
衙役们说公子与太子旧党有所牵连,因而受刑,还不许家人带去诊疗。这男人气不过,夺了衙役的刀一路杀了出来,硬是要护着公子来此处寻医,拥云就只有这一家医馆,他是走投无路之下才跑来了这里。
“我不求别的,救恩人一命吧,他是个好人,他不能因为我这种烂命而死啊……我,我这条命你们随便拿去就是!”
中年人哀嚎起来,倒在地上的他不停地用脑袋磕砸地板,惨叫连连。
鱼白见他实在可怜,弯下腰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
“真惨啊,你恩人其实本来无罪的,但多亏了你,他现在可真的是戴罪之身咯~”
“什——”
“嘎巴。”
鱼白反手拿起朴刀,用刀背对准了男人的脖颈,一刀砍了下去。
嘭的一声,男人被砸的昏死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变回了小女孩模样的杭紫花从后院走了过来,刚要跟鱼白开口说话,却见鱼白手里拿着朴刀,脚下踩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男人,不由得一愣:“嘢!?你咋把他给打晕哩?”
“县老爷给咱们下套了。”
鱼白将朴刀扔到一边,抬眼皮看了一眼杭紫花:“那公子哥儿你救回来了?”
“昂,我是什么神医,就他这断了几根骨头和经脉啥的,在本姑娘神乎其技的医术跟前不值一提!”
杭紫花看着有自夸的机会,赶忙挺起胸膛用大拇指指了指后院:“等着吧,没过一会儿那人就醒。”
“哟,倒是厉害。”
“诶,你刚刚说县老爷给咱下套了是啥意思啊?”
“你救的那人有包庇太子旧党的罪名……当然,那事儿过去十五年了,宽仁的陛下又早在八年前大赦天下,废除这个破口袋罪。所以那人大抵是因为别的理由被打成那样的……”
鱼白低头踢了一脚脚下的男人:“不过这位伙计躲在深山老林,又八成患上了战后创伤应激。不知道……也或许是不相信大赦天下的消息,竟然对衙役的说辞信以为真——他抢夺官刀,入户抢劫,这两个罪名加一块,砍个头是够了。”
“呜哇……那他怪惨的。”
杭紫花眨了眨眼,随后也明白过来:“诶,不对……”
“嗯,这就是县老爷给咱们设的套。”
鱼白坐在椅子,老神在在地说道:“那公子被拷打,多半是和昨晚那事有嫌疑。可被放回来,说明他的冤枉洗清了。到这里就没啥了——但咱们的县老爷却让衙役故意刺激这个汉子,逼着他干出上头的事儿来……”
“哇,县老爷没看出来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啊!”
“医馆的门八成也是县老爷让人给开的锁,引诱这汉子往这里跑,让他进你的医馆里头躲藏。”
鱼白耸了一下肩膀:“就算你人气再高,包庇一个抢夺官刀的凶犯,他也总算能找到由头把你下大狱了。”
杭紫花闻言,气的嘴巴都鼓了起来:“我治病救人有什么错!凭什么下大狱!”
“他只需要找个借口给其他百姓一个交代而已,又不需要完全遵照王法……而且那县老爷八成知道你是个看到伤员会优先考虑施救,先把人救回来再说的好性格。到时候还要拿咱们没有第一时间报官来做文章。”
“哇……好坏,太坏了!”
杭紫花气的跺了跺脚,不过又回过味儿来,抬头看着鱼白问道:“等等,那你为啥不报官?”
“因为我姑且相信绣衣直指不是傻逼。”
鱼白斜着眼睛看向医馆的房门。
“要是那县老爷的计划进展顺遂,咱们进门后不久衙门就可以闯进来把我们和凶犯‘人赃并获’了。可这么久了还没动静,说明他的计划不算顺利……当然。”
鱼白阴森森地冷笑起来:“如果现在的绣衣直指这都看不出来,甚至胆敢跟着那群衙役一块闯进来的话,呵呵……”
咔哒。
医馆大门被推开。
身穿黑袍,头戴面具的女性尴尬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封信,委委屈屈地说道:“前,前辈……我就失手了那么一次……这才第一次出任务,您至,至于对我那么不放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