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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白摇了摇头，起身跟着柳钢岳一同往后院的小门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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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别院的后面是几间并排着的厢房，因为这本就是白家拿来给客人住的，自然不会有多余的客房，基本上里面住着的都是柳家的下人——那些从行伍之中退下来的伤兵。

看过了柳家这些所谓的下仆之后，鱼白也终于明白为何方才那几个汉子要临时换上不合体的家丁衣服追出来了——那几个还有行动能力的是柳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囫囵人，本职干的是护院、保镖的工作。

而在后宅里的那些真正家丁……

这一路走来，修花丛的少了个眼，扫地的瘸了一条胳膊，在厨房起火做饭的踩着一根木头假腿。这哪里是什么国爵的临时住所，这整个就是一老兵福利院。

这些还是柳钢岳挑选出来有行动能力的，在火云州的本宅中，应当还有更多行动能力不便的人。

鱼白三人跟在柳钢岳伸手，往西南角的一处单独的小院子走去，那边看门的是两个今早去带队领鱼白的壮汉，看到柳钢岳带着鱼白过来，先是一惊，随后面色不善地瞪着鱼白。

显然他们对这位待字闺中的小姐从外头找来的野小子并不喜欢。

“这几日，三位就住在这里吧。”

小院的门外有两间小房子，柳钢岳让鱼白在外头稍等，自己从墙角抄起来一把笤帚，吆喝着两人随自己一同进屋打扫卫生去了。

方小芸认识柳钢岳，作为曾经没赶上趟的太子旧党，她对这位前将军的威名有所耳闻。本来被抓到柳宅，她蹲在墙角满心以为这次死定了，却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被刁难，还能看到这位昔日对手亲自给自己拾掇屋子的场面，不由得心情大好。

“哎呀……哎呀——在鱼大人面前，国公也不过如此嘛！哼，只知道他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却不知道这屋子扫的干不干净。”

她这一嗓子起来，后宅里面数十道杀气凛凛的目光一下子锁在了赤月童姥的身上。

鱼白趁着柳钢岳不在，带着方小芸和杭紫花走到了个僻静些的角落，他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来了几根头发——那是他方才被柳啼莺抱着的时候从柳啼莺头上取下来的。

“这是什么？”

“来，帮我算算昨天晚上柳啼莺到底见了什么人，谁帮她一群刺客手里面活下来的。”

鱼白将头发递给了方小芸，方小芸拿在手里，撇了撇嘴：“这，只有头发，算起来确实是有些为难。”

“要么你帮我算一卦，要么你去跟柳钢岳一块帮忙打扫卫生，带你来总不能是让你吃白饭的吧？”

“……好吧。”

方小芸拿着头发，苦哈哈地盘腿坐在地上，掐着手指开始演算起来。

杭紫花饶有兴致地看着方小芸：“小芸妹妹还会算命？好厉害啊？”

“杭大夫，你也做好准备，躲她正面远点，别让血把衣服喷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