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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石际病榻前的门庭若市相比，石惊在看守所就是门可罗雀了。石惊从梦中惊醒后，本以为狐仙肯定会做法救他出看守所，但是一切如常。他在看守所无人问津。石惊嘲笑自己怎么会信这些“封建糟粕”呢？只有相信司法公正才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啊！正义只会迟到，但从来不会缺席！只是但愿，别迟到太久吧？

因为石际的夫人黄太太偶尔来探望石际，所以杨柳和石际的病房虽然近在咫尺，但是杨柳仍然觉得石际远在天涯。尽管黄太太默认，圈里人也都知道，黄太太和石际是“政治夫妻”，杨柳和石际是“生活夫妻”，但是杨柳还是尽可能在人多的时候回避石际。只有夜晚，没人探视石际的时候，杨柳才会到石际身边，给他剥橘子皮，喂他吃橘子。

杨柳知道如果病榻上躺着的是石惊，那她剥橘子皮时，石惊一定会背诗：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周邦彦是幸运的，好歹还做了官，但是同样作诗的柳永就难改被撤销进士及第的命运了。即便贤德如宋仁宗，柳永也因言得咎，“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杨柳正一面削苹果皮一面胡乱想着，忽然听到石际问她：“你那天怎么出的车祸？去哪了？”杨柳心里一慌，看了石际一眼，只见石际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目光如电。

女人在这种时候，天生的都会以攻为守。杨柳怒道：“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出的车祸？你去哪了？”

石际虽然精明，但是在女人面前，就笨了，他老实回答道：“我去太虚观了，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老太太横穿马路，为了躲她就撞到围栏上了。”

杨柳立刻岔开话题，问道：“你去太虚观干什么？”

石际说：“哎呀，我听说有人在铁槛山苏真人摩崖石刻下刻了诗，就去问问。”

杨柳嘲笑道：“你还关心刻诗？你懂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