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河灯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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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板夫妻面带笑意的走进了店铺,问道:“范先生,约定交付的时间已到,老夫一家等着泥人呢,还请先生立即给我们。”范老一脸不屑,说道:“时间还真准,都省得老夫去找你们了,泥人早已准备好,就等你们来取了。”孙老板一脸不信,说道:“不到两日,做出一百二十个泥人,先生可不能打诳语啊。”范老指着柜台,说道:“不信,你自己去看吧。”孙老板打开包袱,一个个精致灵动的泥人立在眼前,还有芳草的清香飘散而出,令人心旷神怡。开始时孙老板还面带微笑,一个个包裹打开,笑容开始凝固,后来变得僵硬,当最后一个包裹打开,直接瘫坐在地上,失声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孙夫人看着这些泥人,爱不释手,丝毫不理会孙老板,范老问道:“二位可查验清楚,这些泥人是否满意。”孙夫人说道:“满意,太满意了,这做工,我是从未见过,如何能不满意。”范老说道:“既然满意,那交易完成,二位带上泥人,请回吧。”孙夫人叫手下带上泥人,一把拉起丢人的孙老板,上了马车,孙老板一路哀嚎,回到家中。
范老心情舒畅,回了院中,正巧看见从雅沁房中出来的王大姐,问道:“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做什么。”王大姐回答说:“雅沁醒了,突然说要喝酒,我去买一坛回来。”范老说道:“不用买了,心情不好,上次买的两坛,老夫都没喝,你去找几个碗来,老夫去取酒。”说完,回到房中取酒,王大姐去厨房拿了三个碗,回到雅沁房中。
雅沁问道:“大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王大姐说道:“范老说心情不好,上次给他的两坛都没喝,不用我去买了。”雅沁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半个月大家都很压抑,今日才算是度过难关,大姐也喝点吧,我们一同庆祝。”范老取酒进来,看着王大姐说道:“雅沁说的没错,王婆子,麻烦是老夫惹的,难关是我们三人一同度过,你可不能推辞啊。”王大姐笑着说道:“罢了,我从未饮过酒,今日就同你们开怀畅饮吧。”
三人大笑着豪饮,压抑和苦闷在推杯碰盏中消失殆尽,留下的只剩满身的疲倦,三人沉沉睡去。
天色将暗,夜晚来临,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雅沁身体没完全恢复,喝的不多,听到敲门声,起身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芸曦三兄妹。
芸明看到满身酒气的雅沁,面上带着几分红晕,更添柔美动人,说道:“不曾想张姑娘还是如此豪气之人。”雅沁以为是在调侃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纾解心中烦闷而已,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芸明听出了雅沁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道:“在下并没有调侃的意思,是真心佩服姑娘。”芸曦拉住芸明,免得他说多错多,雅沁看着芸曦和芸晴,笑着说道:“大家请来说话吧,此时桃花正艳,我给你们蒸桃花糕吧。”芸晴贪吃,拍手叫好,芸曦走到雅沁身边,贴着耳朵小声说道:“是不是又想起舞了,如果嫌某人碍事,我让他回去。”雅沁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怎么又提我得糗事啊,今日只是高兴,小酌了几杯而已。”
进到院中,雅沁准备采摘新鲜桃花瓣,芸曦说道:“不必麻烦了,我带了聚德楼的糕点,虽然比不上雅沁你的清新淡雅,还是能下咽的。”芸晴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嘴说道:“芸晴想吃雅沁姐姐蒸的桃花糕。”芸曦盯着芸晴,说道:“现在已经几时了,你还想不想去放河灯了,就知道吃。”雅沁看着芸晴,笑着说:“那你们去放河灯吧,等下次你跟你姐姐来的时候,我再蒸给你吃。”芸明听雅沁这么说,意思是自己不去了,心中着急,正要开口,芸曦抢在他之前说道:“怎么了,你不去了吗?”雅沁说道:“为了赶工昨日一夜未眠,下午才休息了一会,太累了。”芸曦说道:“我可能过两日就要离开东陵郡了,作为好姐妹,最后也不愿和我聚一次吗?”雅沁从未听芸曦说过要离开,心中大惊,问道:“芸曦,你怎么突然要离开这里,要去哪里,去多久。”芸曦笑着说:“兄长传回消息,帝都恐有大变,我也要启程去兵绝谷拜师了,已经拖延很久,再拖下去怕会有变动。”兵绝谷,雅沁听范老提起过,天下间培养治世之才和守土良将的圣地,所收弟子无不是万里挑一的奇才,雅沁惊讶的说道:“芸曦你被兵绝谷选中了,那太难得了,千万不能错过。”芸曦笑着又问:“那你要不要去放河灯。”雅沁这次没有推诿,说道:“去去去,我们现在就去。”芸曦说:“看把你着急的,现在还早,我们吃些糕点再去不迟。”众人坐在桃花树下,芸明躲在芸曦身侧,不停的偷看雅沁,他的心思连芸晴都看明白了,偷偷的问芸明:“大哥,你看雅沁姐姐漂亮吗?”芸明说道:“就如仙女临凡一般。”芸晴说道:“姐姐也说她是洛神转世呢,只怕是商王有梦,而神女无心啊。”
芸明十分尴尬,身子朝芸曦靠了靠,心想,难道我是真的没机会了吗?
今日是东陵郡放河灯许愿的日子,街上张灯结彩,大家都为好日子的到来满怀期许。
四人一同来到河边,正巧有店家在卖河灯,芸晴说道:“我们就买这家的吧,他做的最漂亮,每年我都买他家的呢。”芸曦点点头,芸明说道:“你们稍待,我去买。”芸曦还想说什么,芸明已经冲进了店铺,芸曦笑着说:“我这哥哥太傻了,河灯上是要写下自己愿望的,他去买算什么啊,我们也去吧。”三人一同进了店铺,老板问芸明:“公子想要什么样的河灯。”看着琳琅满目的河灯,让芸明眼花缭乱,不知道如何选择,随口说道:“就来四个最贵的吧。”芸曦进了店铺,说道:“老板别听他的,我这哥哥就是俗不可耐,等我们自己挑选吧。”老板认识吴家姐妹,笑着说道:“原来是芸曦小姐,您慢慢挑选,我去给您取纸笔。”
芸曦看了一圈,选了一个牡丹的花灯,芸晴选了一个荷花花灯,而雅沁,自然是选了最喜欢的桃花花灯,芸明不知道选什么,就叫老板拿了个最贵的给他。
雅沁看着芸曦的花灯,说道:“牡丹是花中王者,雍容华贵,芸曦你的志向不小啊,芸晴我就不懂了,荷花品性高洁,难道芸晴想效仿先贤,做隐士吗?”芸曦笑着说:“雅沁,这你就不懂了吧,芸晴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喜欢这白中透粉的色彩罢了。”芸晴抓住芸曦的手臂,靠了上去,笑着说道:“还是姐姐了解我。”大家都被芸晴逗笑了。
芸曦说道:“我们去写下愿望吧。”四人写好愿望,一同走到河边,放下河灯,愿望也同江河一起,流向远方。
芸曦问雅沁:“你写的是什么呢?”雅沁说道:“愿生意兴隆,天下再无饿殍遍地。”芸曦说道:“果然是你,还是那么爱财,但又是那么善良,你猜我呢?”雅沁想了很久,猜不出,直接问芸曦:“我实在想不到,直接告诉我吧。”芸曦看着远去的河灯,说道:“愿走上那至高之处,重整山河。”雅沁被震惊到了,如此心愿,她确实无法想象,或许这就是芸曦要去兵绝谷的原因吧。
芸晴和芸明也走了过来,芸曦问道:“你们写了什么啊。”芸晴抢着说道:“我想吃遍天下的好吃的,玩遍好玩的。”芸曦笑着摸着芸晴的头说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大家看着芸明,芸明有些吞吞吐吐,芸曦说道:“有什么不能说道的,我的可是悖逆之言,都不怕,你怕什么。”芸明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说道:“我愿雅沁姑娘永远开心快乐,最好站在她身边的是我。”雅沁这次是真的被震惊了,自己并无此心,但芸明是芸曦的兄长,又是自己的恩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着三人期待的眼神,止不住的向后退,既然躲不过了,只能面对,雅沁向芸明行礼后说道:“承蒙吴公子错爱,小女子只是蒲柳之姿,公子人中龙凤,他日必会有一番作为,小女子怎堪相配,还请公子令择佳偶。”芸明早已知道结果,雅沁说出来,心中还是剧痛难忍,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雅沁姑娘无需在意,在下有两个心愿,虽然第二个无法实现,还请你能开心快乐,我也算是心愿达成。”芸曦拍着雅沁的肩膀说道:“没事的,我哥哥不会在意。”然后看着芸明,说道:“兄长,没看出来,你竟是如此圆滑之人啊,连心愿都许的这么有水平。”芸曦这话是说给雅沁听的,雅沁也被芸曦的话逗笑了,四人之间的气氛变的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憧憬未来的时刻,北地上谷郡军营,一队骑兵手持诏书,冲进了营中,士兵不敢阻拦,把他们带进了为使者准备的营帐之中休息,肃杀之气从这个营帐漫延到整座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