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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茱泓停了下来，问道：“怎么回事，大师兄？”

柳庄说：“这些骸骨，非常完整，也没有挣扎的痕迹，显然不是野兽攻击导致，而是死于毒烟。”

端木茱泓说：“好端端的，哪来的毒烟？”

柳庄指着青白色的山体说：“这座山，就是毒烟的源头，从地质学来分析，这里曾经是一座火山，尚未完全熄灭，偶尔会喷发出大量的有毒气体，把人毒死在这里。而且你看，锥形山头上，寸草不生，就是毒气密度过大的原因，越靠近这座山，人被毒死的概率就越大。”

端木茱泓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往后退，烧篝火。”柳庄果断做出了决定。

柳庄收集了很多树枝，找了块洼地，点燃篝火，火势正旺时，用泥土覆盖，说道：“明天再走，今天只能暂时露宿一夜了。”

端木茱泓很奇怪：“大师兄，你烧木炭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过青白山。”柳庄取出干粮，扔给端木茱泓一块肉干：“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安全第一。”

端木茱泓就不说话了，吃了肉干和饼子，喝了点水，抱着刀鞘倚着一棵大树，闭目养神。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柳庄已经从包裹里拿出纱布，包住了碾碎的木炭，覆盖在了鼻子上，在脑后打了个结，说：“师妹，你也试一试。”

“这是···”

“简易防毒面具，”柳庄说，“但我们也要麻利一点，尽快绕过这座山。”

虽然不懂，但端木茱泓还是照做了，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绕过青白山，眼前是一片莽莽森林，由于缺少人类的干预，里面欣欣向荣，简直像极了世外桃源。

“这里好像没有人来过，”端木茱泓说，“哪里有点沙河道的样子吗？”

“这么大的森林，应该有条河，”柳庄说，“假如这条河的名字，叫做沙河呢？”

“可是，爹爹和娘亲，应该过不了这座青白山。”端木茱泓说，“我想，我们一定是来错地方了。”

“既然来了，好歹也去探一探。”柳庄说，“师父早年喜欢四海为家，没准真的探过这座黑风口，听我爹讲起过，夫人就是师父从漠北带回来的。当年师父单枪匹马，带着一名漠北女子，被一群骑兵追杀，伤痕累累，仍然不肯弃了女子独自逃命。父亲派出一营骑兵，赶走了狄人骑兵，才把他救回来。对，那时候白狄和红狄还没有分裂，夫人当时严重昏迷，父亲急忙令徐军医施展惊天妙手，才从鬼门关上把她拉了回来。”

“这···背后妄议长辈隐私，不是磊落人所为吧。”端木茱泓板起了脸，但旋即又绽放开来，像极了一朵素洁的杜鹃花，“看不出来，爹爹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原来是个风流种子。”

“喂，不是风流，是重情重义！”换成柳庄一脸严肃了，但旋即也笑了出来，“不过，我似乎想明白了，师父真的来到过这处黑风口，夫人当年昏迷，是严重中毒的迹象。徐军医医术通神，解毒兼预后调养，自然难不倒他。哦，对了，徐军医有个儿子，我与他在建康经常小酌，他说他也在江州生活了十四年，徐军医夫妇隐居江州，不问世事，一心一意亲自教授他医术，一切生活所需和授业所需，就是找师父挟恩索报维持的。”

“不止是徐军医挟恩索报，柳世叔也在做这种事！”端木茱泓似乎也明白了，“难怪你才刚生出来，你爹就让徐军医带你投奔我家来避祸，原来你爹和徐军医都是我家的恩人啊。如果你推测的是有道理的，那么娘亲的故乡，应该就是这片黑森林。”

“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柳庄怂恿说。

端木茱泓没有反对，两人一起向着黑森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