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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始作俑者，怕挨其他销售们圈踢的陆垂空早就趁机溜走，明白接下来一段日子看到卖墓地的要绕道走了。

唉，介就是因果啊~

来到花坛边，陆垂空懒洋洋点上一根烟，望着天上白云期待着刘老板可赶紧来吧，早办完早拉倒，天天当牛马起早贪黑的太辛苦。

“那个....小伙子，找你能买墓地么？”

陆垂空转头看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她住在离东台殡仪馆不远的新堡村，偶尔会来捡破烂，倒不是有多穷，而是她的一种生活方式，有一次陆垂空在正门客串保安的时候，帮了摔倒的老人一把，事后每次她来都给陆垂空带梨吃。

“咦？婆婆您要买墓地？买它干啥啊，您少说还能活二十年，身体好得很。”陆垂空脱下外套铺在花坛边让老婆婆坐下，看她喘息的样子，应该走了很远的路。

“唉....”

仿佛千言万语都化为一声叹息，老婆婆掏出颗梨在衣角上蹭了蹭递给这认识没多久的年轻人。

“我啊，是怕死后没有着落。”

奇怪的是，陆垂空并未去说些好话宽慰。

你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难处，也无法真正设身处地的去体会他人的困苦。

共情可以，但最好别随便共情，有时候你以为的善意，效果往往适得其反。

“买倒是能买，婆婆您要是不急，回头我找经理要个折扣。”

老婆婆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隐藏着多少无奈和故事，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东台新墓园的销售成绩非常可观，几乎被一扫而空，虽然客户们都想买丙园申区的户型，但坑就那么多，所以大部分都退而求次购买其它区域。

其中小孟自然是当之无愧的超级销冠，因为所有单子都是她来完成，名义上跟陆垂空没关系。

不过小孟是个感恩的人，吃水不忘挖井人，她太明白没有陆垂空的超神，自己只能干瞪眼。

然而陆垂空并没有接受红包感谢，再次表明当做随份子的钱，还是赶紧去找王富贵吧，手头宽裕了，也能给未来婆婆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

当然，怎么分配都是小孟做决定，陆垂空只求无愧于心。

据说因为新墓园卖的太好，上边决定抓紧开发新园区。

商业运作嘛，没啥大不了的，总有人会死，总有人要埋，古往今来都是这样。

但！

陆垂空表示很淦！

他妈的还开发？

东台这一圈都埋了多少人了！

不是说埋人有错，而是埋的人越多，来祭奠的就越多，尤其是重要节日，比如中元节，来东台扫墓祭奠的人流很大，因为想要焚烧纸钱必须在规定区域，不允许随意在道路上焚烧。

天还没亮大门外就开始拥堵，幸好在这种日子，交警都会前来指挥交通。

可大门内就不归人家管了，比如停车场，那叫一个炸雷，争吵的掐架的顶牛的随地小便的数不胜数，诠释了物种多样性。

为了维持秩序，很多员工都客串保安加班，作为牛马之一，陆垂空自然逃不掉。

在常人看来太闹腾，一个个火气咋都这么大？

事实上还真不都是人的问题，至少不完全是。

这天人多。

邪乎事也多。

有些人莫名就起了争执，有些人莫名的就胡言乱语，甚至倒地吐白沫，只不过在如此庞大的祭奠人数中激不起多大水花罢了。

在处理了一件又一件突发事件后，陆垂空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