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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

“还是把你抛下了……”

仙门长留山二弟子许砚南，唯一一个凡人修仙，是和木易枝一样修不出法术的仙门异类。

当年木易枝跟着杨青岚下山历练，捡到了个被恶鬼缠身的小乞儿。

当年，木易枝将他体内的恶鬼赶出，许砚南为了感谢她，也是这般从他那破旧的衣衫中摸出了一个干干净净的白面馒头。

他的手微微颤抖，馒头在他手中显得格外干净，仿佛是他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他递给木易枝时，眼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

“姑娘，你吃。”

那双清澈的眼眸是木易枝这辈子没见过的。

清澈的好似一汪清泉。

在那时的许砚南眼中，这白面馒头便是全世界他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了。

是木易枝恳请杨青岚收下他当徒弟。

杨青岚一收两徒，全是没什么资质的庸才。

木易枝自是体谅他师父的，也是从那天起，她刻苦修炼，术法修不通便换一条路。

体术，剑修，箭法，招魂，通灵，占卜，算卦，画符，念咒，炼丹，医术，靠天时地利摆阵……

一路摸爬滚打，吃了不少苦，才混出了天下第一的名号。

什么一战成名，都是百炼成钢。

努力就能看到光吗？

她在无人处肆意生长。

“小砚，受苦了。”

木易枝南海一战身死后，许砚南便辞去了长留山代理掌门的身份。

居于天净，占卜算卦，成了国师，有了夫人，生了孩子，一年一岁。

不曾想，出了这档事。

现在的许砚南比前些天在牢里待着的时候还要沧桑。

一夜白发。

饱经风霜的双眸似是认出了眼前之人，他顿时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师姐……”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他们都骂你……”

“我不和他们在一起……”

“师姐……”

“是我害了你……”

发冠束着他那凌乱枯干的头发，这么瞧着好似比他当小乞儿的那些年还要狼狈上一些。

他这一生都偏向木易枝，唯有南海一战时，他胆怯了。

也是那一战，陪伴他长大的大师姐再也不见了。

这也成了他心中永远去除不了的一根刺，他不愿再待在长留山了。

他愧对他的大师姐。

木易枝轻轻摇了摇头，一声叹息从她微颤的唇间逸出，如同一阵轻风拂过平静的湖面，带起圈圈涟漪。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那笑中藏着深深的无奈和一丝难以言说的辛酸，如同一抹残阳，映照在她那清丽的面庞上。

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你不向着他们，我就能活吗？”

“如今我回来了，你可还愿帮我一次？”